暗夜殒还是坐在椅上没动,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你醒了?时候还早,不消急着起来。”南宫雪先不管他是否说反话,一回想起在梦中和李亦杰紧紧相拥,立时羞得面红耳赤,道:“你先奉告我,我说梦话了没有?”
面前图景翻卷扭曲,猛一张眼,甚么华山、瀑布全成了泡影,只看到光秃秃的棚顶墙壁,天已全黑,只剩圆桌上还点着一盏油灯,光芒暗淡,明灭不定。四角环顾一周,目光重又落到面前,看到身上盖了一条灰布棉被,边角另有几处开了线,暴露黑漆漆的棉花。怔了一瞬,才记起家之地点。
几名混战的男人中有的看局势已定,半途抛下南宫雪,重新回身围攻暗夜殒。暗夜殒本是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忽见面前一柄大刀当头劈下,贰心气傲岸,哪受得这等冲犯,略一侧身,掌刃切出,不偏不倚的砍在那人颈侧,就听清脆的“喀喇”一声,那人颈骨断折。
南宫雪道:“从未见到。那女子是你们的亲朋老友么?”状若不经意的随口扣问,问罢立时屏住了呼吸,暗想这群人是否魔教朋友。那大汉嘴里又谩骂了一长串,道:“孙子王八蛋跟她是亲朋!真叫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诚恳跟你说,她是魔教妖人,克白天把武林闹得一团糟。我们也不是甚么商队,而是黄山派的侠客,特来擒拿妖徒,主持公理!”
南宫雪眼睛盯着空中,双手在身前搅扭着,摆出一副被他严词惊吓成不知所措的模样。那大汉或是真被她骗了畴昔,语气稍缓,道:“你们不晓得这堆栈已给人包了?如何还敢住?”
这动机刚一呈现,就感到脸旁李亦杰的度量俄然冷了,接着便是一股大力扫过,将她推到一旁。南宫雪踉踉跄跄的站稳,竟看到李亦杰正迈步向水中走出,指着瀑布浅笑道:“你瞧啊,韵儿她在那边对我笑呢。”南宫雪大急,放声叫道:“师兄!师兄!”
那大汉嘲笑道:“不识技艺?给我瞧瞧果然是不识技艺?”抬起一双厚掌对准南宫雪肩头劈去。南宫雪看了他这一掌,的确到处皆是马脚,刹时脑中呈现了十余招对策,皆能等闲反击,再将他摔得翻颠仆地。但既是本身主张以和为贵,暗夜殒又是嗜杀成性的做派,不敢在他面前抢先脱手,只得假装笨拙的朝后一仰。
南宫雪道:“掌柜的甚么都没说,他只奉告我,客房只剩下一间,如果再不抓紧,就会被别人捷足先登,我兄妹也只好勉强在一间房里挤上一挤,拼集过这一晚。”那大汉吐了口痰,道:“见鬼了,亲兄妹住在一间房,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算了,我问问你们,可有见到一个蒙面女子?春秋约莫比你小上个几岁,背了一柄长剑的?”
一个头上戴了顶轻呢软帽的大步走上前,气度看来是几人领头的,摩挲着下巴对南宫雪高低打量,道:“流浪兄妹?你故乡遭的是大水呢,还是水灾啊?这套来由我们早听很多了!大爷可警告你,回话前先考虑清楚,别尽想着哄哄人。”
那大汉手掌停在南宫雪身前,道:“公然是不识技艺!”回身召过世人,低声道:“如何回事?莫非我们获得的谍报有误?”
南宫雪忙抢先道:“这位老板,我们是路过此处的兄妹二人,故里流浪,家道中衰,万不得已才出亡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