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轻叹一声,她还受着公理教条所限,感觉没杀他们老是一件功德。但她在发问时,内心深处对这群暗箭伤人的仇敌也怀有肝火,恨不得杀了他们,以报此仇。随即赶紧提示本身:“这是魔教的风格,莫非我跟他待得久了,设法也有受异化之处么?可也不能全怪他,我在华山派受了师父十几年的教诲,还不比这几天来得长?到底还是我在摆荡,这可实在伤害。”
领头的弟子不答,向身后招了招手。另一名弟子点头表示,拿着一根管子走到墙角,平平允正的高举着,晃起火折将管口一端扑灭,手指敏捷一顶,将后尾封牢。氛围中立时满盈起一层白烟,开初极轻极淡,不易发觉,没过量久,这股焦土气味越来越浓烈,压迫得人呼吸困难,脑筋发木,转眼间白烟就分散填满了整间客房。只要一众黄山派弟子手按佩剑,稳稳的立在原地,本来那面具恰是为此战术而特制。
南宫雪听他所言心生感到,忍不住就将埋藏好久的迷惑说了出来:“刚才那些人真够卑鄙,还敢自称是王谢朴重呢,竟然使迷烟这等下三滥手腕,的确连魔教也还不如!”
南宫雪振振有词道:“你想想看,黄山派弟子是得了切当动静,觉得我们是魔教中人,才会前来阻截,对外界打的也该是不异灯号。可如果他们在这场伏击中不明不白的被灭了满门,除了魔教动手,那里再找得出第二个?我们的这番冤枉也就吃了个确实。今后在江湖中,如若旁人以此为标记,大兴公理之师,现在的武林还是朴重人士的武林,魔教妖徒现身,哪个不想斩杀邀功?到时没罪也变成了有罪,可就寸步难行了。”说到最后,连本身也有所佩服,信赖起这真的是个引君入瓮的骗局来。
暗夜殒一面对她,脸上重新摆出淡然神情,冷冷的道:“你临敌粗心,被那群人用药迷晕了。还好用的只是迷烟,并无毒性,不然你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你惹出那么多横生枝节,还敢说不是承担?”
南宫雪自是认同人应怀善心、积德举,然她所坚信的却从没在朴重人士身上表现出来,就连最崇拜的师父也让她绝望。这些设法不容于正道,她更不想再被师兄板着面孔怒斥,因而唯有将统统怅惘压在心底,此次却感到暗夜殒是说出了她心声,长年被灰尘蒙蔽的心房射入了一道光芒,真比与师兄还谈得来些。喜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我们固然派系分歧,但你是这么多年,独一能真正了解我的。”
暗夜殒刚想再讽刺几句,大门又被人踢开,不幸那两扇早已陈旧的门板,半日以内连遭两次重击,晃了几下就别离脱落。几名黄山派弟子踩在门板上踏了过来。最后一人端着一块厚重的木板,等统统人都进了屋,当即反身将木板掩在门洞处,严丝合缝搭得划一。
暗夜殒不耐道:“又关圈套甚么事了?”
昏黄的月光覆盖下一片暗淡,凄冷的夜风掠过背脊,令人遍体生寒。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到头顶树叶的“沙沙”作响,又有乌鸦沙哑的“嘎”“嘎”乱叫,时不时还传来阵翅膀的扑啦声,既似人间,又如地府。
暗夜殒拖着南宫雪一起疾行,这镇子本来不大,没过量久就到了荒郊田野。追兵尚未赶到,环眼四顾,此处似是个乱坟岗,荒凉的空中上只能看到一个个微微隆起的小坟包,摆列无序,连墓碑也并未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