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早已抽回双臂,一掌斜推他小腹。教主拂袖下挡,江冽尘翻左掌相架,右手虚劈两记,划个半圆,左掌从下方当中穿出,掌心透出紫玄色暗光,这几招与教主所使毫无二致。
江冽尘嘲笑道:“您内心早有定论,再问我难道多此一举?都算您对就是了。”
李亦杰话才出口,就觉出这句忠告大有题目。从汤长途目前的穿戴打扮,已经说了然很多不言之意,以两人处境观来,倒似是一对难兄难弟。规劝良言再难出口,等他刚放下酒坛,立即接过就喝。酒坛轮番交在两人手中,酒水渐轻,二人表情倒是愈发沉重。
教主抬手一掌,“啪”的声狠抽在他脸上,江冽尘脸侧头发被掌风带得轻飘起来,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亦无动容。教主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表示,更是愤怒,喝道:“逆徒,给本座跪下!没有我的宽恕,不准起来!”抬脚狠狠踹上他膝盖,回身便行,嘴里还念叨着:“翅膀硬了?看来本座是使唤不动你了,那也不劳你台端,本座亲身前去,不怕清算不下一个女人,返来再一并跟你算账!”嘴里谩骂着向外走。
教主冷哼一声,面具讳饰之下,看不出他的神采窜改。停顿一会儿才道:“好,本座也不将你大材小用。另有要务交代你办。实话跟你说了,入宫刺杀韵妃是本座授意,现在我教一党独尊,她竟敢多次出兵进犯,怎能容忍有人骑在本座头顶作威作福?殒儿既然失利了,就由你替他清算烂摊子,去杀了这臭女人,提头来见,没甚么难堪吧?”江冽尘道:“我不去。”
这几招都产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时,江冽尘脚根刚落地,旋身脱手,还以双掌抵抗。紧接着左掌不动,右臂却顺势绕下,从教主胁下绕过,托住臂端,拳向右边,到底时朝上一挑,重击在教主下颌。
江冽尘想到暗夜殒,所作所为令本身绝望透顶,但仍顾念着多年兄弟之情,却也狠不下心来恨他,内心正在烦躁,不耐道:“凭甚么你问我,我就得答复?在我看来,你说话与蝉鸣犬吠也没本质辨别。你让我温馨些,闭嘴行不可?”
教主怒道:“是本座在问你,不是你问本座!”见他一声不吭,神采倒是分外倔强,嘲笑点头,道:“本来如此,你是要为这个女人,执意跟本座分裂了?当年殒儿同东隅之曜那贱人胶葛不清,是由你亲手摒挡,(*详情参阅番外篇《莫浅言殇》)本座还赞你办事判定,不为后代私交所扰,怎地临到本身,便又如此愚笨不堪?那贱婢为殒儿甘心背叛正道,也还罢了,你勾搭上的倒是本教死敌,同她通同一气,要将本座一手创下的基业一并断送。说!你可知罪?”
江冽尘向后退开,双掌交叉抵住力道打击,接着仓猝一矮身,避开了头顶袭来的一掌,趁机抬臂横掠。教主顺势下斩,江冽尘转腕切住,教主掌力一吐,将他上臂衣管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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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嘲笑一声,心道:“不取信诺?看来殒儿的禀报失实。”转开了话题,道:“迩来武林中新兴的一伙草寇,权势独大,叫做彼苍寨,你听到过没有?”江冽尘眼神无一丝波澜,道:“虫蚁之辈,不敷为患。”教主嘲笑道:“甚好。如果本座派你前去剿除,你是否又要答复我一句‘杀鸡焉用宰牛刀’了?嗯?”江冽尘道:“确如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