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笑道:“这个天然,做兄弟的也不会令你难堪。现在前来,权为瞧个热烈,别无他意。这箱石头该是在常州之时,你为掩人耳目所备吧?在船上被沙盗所窃,你要我去擒他们,正给我机遇来个‘偷梁换柱’。不过那镖箱本就是你清军之物,自当原物偿还,现下是置于谪仙楼酒窖中,你自行去取便是。”曹振彦本欲死力取回镖箱,也知绝难谈拢,万料不到他竟如此利落,这一下出其不料,倒是惊诧。
南宫雪俄然快步上前,语音清脆的道:“你曾说过愿极力互助我等,如果执意推却,倒显得不识汲引,现下我确是有一事相劳,你帮是不帮?”曹振彦道:“说。”南宫雪道:“这位韵女人持了一封手札待要面见摄政王,以我等身份难为,你要押镖前去,便允我划一行如何?”见他面显踌躇之色,又道:“你固然放心,那镖又不是我们所要之物,自不会再打它主张。”
楚梦琳的反应远较其为剧,奔向江冽尘马前,拉着他衣袖叫道:“你在说些甚么?销魂泪怎可拱手让人?”江冽尘悠然道:“销魂泪那是绝无能够,但不知你要清当局的攻城火炮又有何用?”楚梦琳奇道:“攻城火炮?”曹振彦接口道:“不错,这趟镖便是此番我军一举攻陷潼关,所必备的火炮弹药。”
曹振彦施礼道:“拜见王爷。”多尔衮点头道:“有劳曹大人,本王当禀明皇上论功行赏。”又向李亦杰等人扫了一眼,意下相询。
这一番三人围攻,崆峒掌门小腿挨了崔镖头一鞭。那九节鞭以纯金打造,是极沉重之物,腿骨似已碎裂,只得将满身重量尽皆交于一条腿上,那便是以单手单脚御敌,大是不便。李亦杰长剑斜挑,一剑刺入他肩头,深切寸许。
王府内分为平行的东、中、西三路,有大门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后寝七间,摆布有配殿,东路和西路。各有三个院落,与中路修建遥相照应,最后部分是个花圃。那官兵引着来到居中正殿,道:“大人请。”世人踏步入内,见殿中安排极是简练,与天井中豪华反差甚大,但因内少杂物,倒倍感宽广舒爽。两侧墙壁悬了些书画,沈世韵曾得爹爹指导,精通此节,认得那俱是名家真迹,悄悄称奇。
沈世韵听得连日来的驰驱终究得偿所愿,不由感激涕零,说道:“多谢李大哥,多谢曹大人,韵儿当真无觉得报。”屈膝欲拜,南宫雪按住她肩头,冷冷的道:“用不着这么打动,我只是想早些摒挡了你的事,才可与师兄放心去寻销魂泪。”
楚梦琳愣神半晌,才问道:“那……很短长么?”江冽尘嘲笑道:“昔日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比年交战,何尝一败,却也是死在明朝将领袁崇焕袁督师的火炮下,其能力可想而知。”楚梦琳吐吐舌头,讷讷道:“本来如此,那位女人所说‘此物一出,血流成河’想必也是指此而言了,倒也说得通。”
世人指指导点,俱是群情“怎会如此”“当真是石头”之声,汤长途却捧腹笑道:“本来你所说代价连城的宝贝,便是石头,哈哈,韵儿女人,你说好笑不好笑?”楚梦琳斥道:“闭嘴!这销魂泪……我亲目睹他将镖箱塞出去,怎……怎会变成石头啦?”江冽尘笑道:“如此孤陋寡闻,武林人士各有所好,这位道长喜好汇集石头,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