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正色道:“谁敢笑你了?要说你的琴艺也算低劣,世上就没人再有资格碰一碰琴了!沈女人,你情愿随我回宫么?待我即位便封你为妃,我宫中更有很多宝贵宝琴,任你弹奏。”向多尔衮笑了笑道:“侄儿可不是说皇叔府中的琴不好。”多尔衮笑道:“这琴有些年初了,早就不顶用啦。”
那太子先听她琴艺极佳,现在见其面貌,亦是生得娟秀绝伦,已生倾慕之心,大声赞道:“弹得好,如此美好的琴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真是大快平生。宫中那些侍女婢仆,却有哪一个及得上!”
江冽尘心道:“是了,那日在武当山顶,临空道长也曾说过销魂泪是和硕庄亲王所传之物。只是多罗豫郡王乃是清太祖第十五子,论起辈分是他侄儿,赠礼天经地义,何故心中满怀悲忿?若实是不舍,又何必相送?此中似是含有极大隐情,却令人好生费解。”
江冽尘沉默半晌,方抬了视野与他对视,淡淡的道:“好,就依你所言便是。”
多尔衮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本王不过做些分内之事,怎敢妄居功绩?”楚梦琳心道:“本来他便是当今太子,嗯,是皇太极的儿子了,年纪倒轻得很啊。”
他今晚连番语出惊人,饶是江冽尘夙来沉着,却也不由微微愣怔,不及防备,多尔衮已是身形一晃,直跃上树。只听得一声惨呼,楚梦琳从树上跌落下地,单手按住肩头,指缝间微微排泄血丝。
多尔衮笑道:“江公子绝顶聪明,一语中的,无妨来猜上一猜。”江冽尘双眉一轩,道:“你说不说?”多尔衮笑道:“江公子何必起火?不错,说销魂泪是武林珍宝,不过是我暗中遣人放出的假动静,它就是个饵,一个引武林中人鹬蚌相争的饵。真的销魂泪,说穿了毫不希奇,当真不值一提,那只是和硕庄亲王在本王之弟多罗豫郡王多铎刚满月时,赠与他的玉佩罢了。”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场衾枕寒。梧桐树,半夜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楚梦琳恨恨道:“那沈世韵是无影山庄余孽,一起骗得我们好苦,现下满心想寻我教复仇,怎可留她在这世上?只是她进了宫,另有短长背景,此后可就费事得很了。”撕下衣衿随便裹了伤口,挣扎站起,瞪眼着多尔衮,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又道:“我到得此时方知,本来统统皆是你处心积虑,借刀杀人,设下骗局引我们入局,累得我教为你所欺,做你的东西。”
多尔衮道:“天气已晚,太子殿下请先行回宫,明日本王再遣人护送沈女人。”那太子道:“不,我现下就带韵儿归去。一夜不见她,我可也舍不得。”
看他眼神所瞧方向,竟恰是本身藏身地点,楚梦琳不敢作答,稍待半晌,多尔衮又道:“尊驾既不肯说,想是不怀美意的了。”话音刚落,竟连个号召也不打,蓦地出掌,楚梦琳只觉一股极大压力袭到,呼吸一窒,肺腑如同被挤压普通,几欲吐血。又逢一阵外劲从旁而至,将多尔衮的掌力顷刻化解,近旁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人,向多尔衮拱手道:“王爷好耳力。”倒是江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