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眉眼间却还是一片冰冷,笑意全无。上官耀华心中警声高文,蓦地移步后撤。便在同时,南宫雪霍然从床边站起,腰间扯起一条束做丝带的软剑,猛向上官耀华砍去。幸亏他退避及时,这一剑只划破了衣袖,而未伤及皮肉。饶是如此,却也惊得他出了一身盗汗。
但看她面庞,确是南宫雪不假。连日以来的担惊受怕,终究见到她安然无恙,没甚么高兴得能与此比拟。上前几步,摸索着道:“阿雪,是你么?”
江冽尘过得好一会儿,忽而抬首嘲笑道:“太天真了。单凭你一人,或还足以逃脱,带着这个累坠,只能拖你到天国去。”一把将胸前匕首抽出,倒转刀柄,向两人去处射出,半空中拖曳出一道血虹。上官耀华经心顾虑着南宫雪,浑未留意到背后威胁,当即中招,哼也没哼一声,便就疲劳倒地。
江冽尘道:“你砍我何止一剑?何况我承诺你的事,做到了没有?我只说带你来见她,连她是生是死都未提及。”
上官耀华怒道:“卑鄙小人!本王就晓得,你没有那般漂亮!还不是为报方才一剑之仇?怎不利落些,直接冲着我来?”
而就在同时,本来满面木然的南宫雪忽从地上站起,悄悄将上官耀华的头托住,从膝上移开,扶着他躺到一旁。这才直起家,走回江冽尘身边,叹道:“真不明白,你策划这一场戏是为了甚么。莫非就想多挨几刀?”
江冽尘不答,随便将伤口裹住,嘲笑道:“我奉告过你,我死不了,即便受再多伤,我也不会死。上官耀华这小子,真够大胆的,是不是?就连本座,他也是想砍就砍,想捅就捅。”南宫雪听不出他语气情感,急道:“他一贯便是如此,此次又都是为了我。你……你不要伤害他。”
南宫雪也学着他冷哼一声,道:“奇怪么?可惜好听话永久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我晓得你内心不痛快,正想找些借口,拿我出气,我躲得过月朔,也躲不过十五,那另有甚么顾虑?假定你仍再保持常例,只会使更多人仇恨你、鄙弃你。你想打我,那就固然来啊!”
江冽尘径行到上官耀华身侧,探了探他脉象鼻息,直待南宫雪等得烦躁不安,才道:“你不感觉,你要保护的人太多了么?何况我若想伤这小子,也不会留至本日。放心,到时我自会送他归去,至于你,还是别再做与亲人团聚的好梦。噬心蛊的动静,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李亦杰耳里。你不感觉,这好得很么?”
南宫雪见着他一脸暴虐的笑容,不知他又想出了甚么诡计,毛骨悚然,摸索道:“甚么好得很?”江冽尘道:“名字就很好,这个假想,更值得付诸实际。”
一边死力同她说话,盼能唤回她些神识,只惜尝试好久,一无转机。直闹到手足无措,道:“阿雪,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我不是关键你的人。你……你到底受了如何的折磨……”心中一跳,另一个动机闪了出来:“阿雪受害太过,已然疯了”。一想到此节,脑中嗡的一声。
最后一刻,双眼几近被光芒刺得张不开。角落中坐着一个女子,长发披肩,纤纤玉手中握着一把碧绿色梳子,青苍翠指,正在发端迟缓梳理,直如碧波仙子。面上神采宁静,看不出一点被擒拿多日的慌乱,更无饱受虐待的苦痛,这统统便如画中的情境般夸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