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垂泪道:“只要不是对他有害,甚么事我都情愿给你去做。”
程嘉璇心乱如麻,只想递出袖中木片,借此分离他重视。明知这并非好体例,却也实是独一挑选。刚将木片取出一角,就听房外大声通报“福亲王到——承小王爷到——”程嘉璇这一惊,真如高山里见到了大水猛兽,骇得六神无主,忙将木片重新塞回,指尖紧捏着,犹自不住颤抖。
到了太病院,与玄霜如常般七零八落的闲扯几句。玄霜忽道:“小璇,你帮我一个忙成么?不是我装不幸,你不信的话,尽可解开我的绷带看个逼真。但教我另有点力量,就毫不会费事你,再欠下新的情面。”
上官耀华道:“是,孩儿恭送寄父。”福亲王借着送行之机,将他拉到身侧,低声叮咛道:“待会儿跟凌贝勒多套套近乎,这孩子人小鬼大,将来对我们定会有所帮忙。”上官耀华道:“服从。”福亲王对劲的连连点头,暗觉这义子几次让本身在高官面前出尽风头,脸上大是有光,长笑而去。
玄霜顺手拾起一个盒子,捏着盒盖,对此中补品细心察看一番。随后笑了笑,道:“王爷好大的手笔。虽说小侄年事尚轻,起码也晓得‘无功不受禄’之理。王爷如如有事,不必羞于开口,何妨相告一二?”
玄霜冷哼道:“我要杀的是他,同你半点干系也无,杀不杀你有甚么用?”经程嘉璇一再苦苦要求,又道:“就为着一个对我没有分毫交谊的女人,连血海深仇都要我等闲寒舍?如果做买卖,那我可就亏大了。”
玄霜一摆手,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是傻乎乎的故事就能哄得转的。”
玄霜听得半恼半怒,哗的翻开棉被,三两下将绷带扯开,嘲笑道:“你看看,看我这副模样!到底是我害他,还是他害我?我说一句杀他,莫非是随便说说就杀得成的?你不先说体贴我的状况,倒先担忧他,口口声声给他讨情?恐怕就算他杀了我,你还要感觉他是个受尽凌辱的不幸人?”
上官耀华插嘴道:“凌贝勒此言差矣。宦海结党营私,屡见不鲜;即便平素无事,平常礼数也该殷勤,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常比方是,避无可避。凌贝勒年幼而具盖世之才,为善者乐而恶者妒,我寄父早看出你非同凡响,一向故意结识,如似忘年之交。当今贵我两方同为皇上赏识,宜予缔盟,而非分庭抗礼。人说合则两利,离则两伤,所述亦如是。来日等您荣登帝位,我们还少不得仰仗于您。内议治国之本,外抗奸臣乱政,好教您高枕无忧,亦保大清千秋万代,长治久安。”
玄霜道:“那好啊!这几天我写了份战书,你去帮我贴在吟雪宫外的宫墙上。七煞魔头向来不肯伏输,更别提是输给我如许屁大点的小孩子?便是气势稍逊也所难耐,到时他定会赴约,为证胆量,也不带一兵一卒。我们就提早在邀约之地埋上火药,任何一个角落都别放过。他武功再高,也是逃不掉了。如果给火药炸过,仍然不死,我宁肯捶头顿地,叫他一声大爷,今后放心给他做孙子,也是甘心。”
福亲王哈哈大笑,捋了捋胡子,道:“凌贝勒公然名不虚传,耳闻不如一见,怪不得皇上选中你做继位者。耀华说话也直接了些,没甚么冲犯吧?”玄霜笑道:“王爷慧眼识豪杰,小王爷将来接您的班,毫不会比我差。您认了他做义子,果是明智之举。不然人才难求,以他才气,宫中想必会有很多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