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神采立转哀伤,叹道:“雪儿,我们就非得这么兵戎相见么?初时看到你没死,我不知有多欢乐。”南宫雪挺剑抵住他咽喉,一如昨夜陆黔出剑方位,不差分毫,冷冷的道:“你真的体贴我,就不会让暗夜殒杀我,不会用我来威胁师兄,我不是来同你废话的,进招吧!”
陆黔感到她手掌柔嫩细致,满心欢乐,待觉掌中多了个硬物,方知生变,赶紧用力抽手时,那短剑已没入数寸,唯此拉扯失却准头,才偏离一寸,刺入腰眼。
陆黔抱拳四周一揖,肃容道:“鄙人年幼识浅,承蒙师叔赏识,以掌门重职交托。既已诚惶受命,定当秉承他白叟家遗志,将我昆仑一派发扬光大。多有不敷之处,恭请众位前辈担待斧正,我陆黔在此先行谢过。”崆峒掌门浅笑心道:“这小鬼当真起来,倒也很像一回事。”
陆黔长呼出一口气,暗叫:“好险,好险!”想说几句话调度氛围,楚梦琳先道:“雪儿姊姊,全仗我巧舌如簧,又救了你一次,你想同我两不相欠,可就难上加难了。”陆黔对楚梦琳真是又恨又爱,紧紧握住她手道:“楚女人,多……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该如何告终。”楚梦琳笑道:“我是在救雪儿姊姊,你是她甚么人了,干么要你谢?”转了转眸子又道:“你当真想酬谢,也该晓得我要的。”
陆黔喝道:“既然上了这比武台,不露两手真工夫便走,旁人难以心折。”扬手一把钢针向绝焰后心飞去。绝焰二手均不得闲,又没法放下南宫雪跃开闪避,只幸亏背部运满真气,突听得叮啷碰撞声响,李亦杰一柄长剑使得密不通风,将钢针尽数挡开,根根插在陆黔脚前,冲他摇了点头,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豪杰豪杰。”
陆黔讷讷道:“雪儿不会奉告旁人……”接着面现哀恳神采,拉着南宫雪道:“雪儿,你做个包管,你说你毫不会讲出去,只如果你说的,我就信你!”南宫雪一向未曾说话,现在才冷冷开口道:“你少假惺惺的,我劝你还是杀了我,不然我必然鼓吹得人尽皆知。只是我有一句话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兄必然会给我报仇。”
听通智道:“昆仑派前掌门何征贤,已于昨夜仙去,武林中少了这一名前辈豪杰,实为一大恨事。何豪杰遗言命其师侄陆黔陆少侠继任,这位陆掌门,便是昨日比武胜者,技艺乃是大伙儿有目共睹,固然不凡。”
陆黔缓缓提起剑,对准南宫雪咽喉,手腕倒是不住颤抖,这一剑始终刺不出去。
李亦杰在台下看得心头惴惴,孟安英俄然叹道:“奇特,奇特!”李亦杰道:“师父所指何事?”孟安英道:“看雪儿比武所用招数,险象环生,偶然乃至不吝以身挡剑,也要借势追击,但求克敌而忽视自保,在比武中是大不智之举,依雪儿技艺,原不该出此忽略才是。”李亦杰沉吟道:“雪儿是求胜心切,可她这又是何必?她就那么想当盟主?”
崆峒掌门催促道:“李亦杰有甚么了不起,迟早还不是你的部下败将?她如果不死,那死的就是你,快脱手啊,还磨蹭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