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冷冷的道:“你敢碰她一下,我就要你血溅当场,滚。”腔调不高,却寒气森森。那小徒软倒着趴下了台,江冽尘并不回视,二指隔空反弹,楚梦琳身上绳索齐齐绷断,又取出她口中麻团。一众武林人士虽多数不识得他,却都感到一阵凌厉杀气。
李亦杰既已听他亲口承认,再要为他昭雪,也是故意有力,连连后退,和他拉开间隔,长息道:“不要叫我兄弟,我……我不是你的兄弟!”江冽尘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和缓了语气,笑道:“李兄真是严守品阶凹凸,既已当了本教堂主,位列我之下,自是再不能随便以兄弟相称了。”
台下有人是看南宫雪仙颜,有人是确觉她说得有理,立时有照应响道:“南宫女人说得是啊!”“陆掌门,你输了不平气,小孩子耍恶棍么?”“别闹啦,当然是李少侠,这又有甚么好争?”
李亦杰将剑鞘在掌心悄悄敲击,笑道:“我不消剑,我们棍棒对棍棒,我就以这剑鞘,迎战俞长老的拐杖。”
楚梦琳怒道:“你觉得我是失手被擒么?你大错特错了。我是略施小计,用心让他们带我来此,哑忍至今,眼看着李年老将要当上盟主,通智和尚就要将图纸拿出来了,你又给我拆台!”她却不说李亦杰当上盟主前,她先得人头落地。
陆黔惊诧叫道:“师……师伯?”崆峒掌门将他当作个彻头彻尾的失利者,话也不再同他多说半句,一招手,几名崆峒派弟子用粗大麻绳拉扯着楚梦琳,将她拖上了台,见她满身五花大绑,双手也被缚在背后,嘴里塞了个麻团。
绝焰大喜,正要上前伸谢,李亦杰淡淡的道:“绝焰师兄,请你先带我师妹分开,陆掌门要比武,我也不能败了他和看客兴趣。陆掌门请。”陆黔看也不看他一眼,疾奔到南宫雪身前,单手相拦,笑道:“南宫师侄,只要你当着世人的面,承认这剑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便可依此追朔我歹意伤你,我与你师兄这场比武,亦可自甘不战而败,你道如何?”
江冽尘嘲笑道:“那你就给我说说,在场的哪一人值得我稍稍高看?就说少林武当,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少林派掌门通禅大师倒是个世外高人,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俗人干才,人家闭关多年,未至此处。武当派自张三丰祖师创建,传衍至今,人才残落,太极剑法的精义,十成中也体味不到一成。临空道长,你知己是好的,但说到武功不敢恭维,门下弟子也均不成器,尽是些恭维奉承之徒,连销魂泪是甚么也不晓得,就自作聪明,闷声不响去打了把剑给你,不知可恼可哂。崆峒昆仑,更是不值一提。”
俞双林笑道:“李少侠,你甚得民气,真乃众望所归,通智大师,请你宣布成果。”通智心中更看好的同是李亦杰,当即道:“如无贰言,我们便奉李少侠为……”陆黔俄然叫道:“且慢,我有贰言,李亦杰不得担负武林盟主!”他初时说话总带几分顽笑,此时却声音锋利,腔调阴冷。
陆黔道:“坏也就坏在他的武功上,他打败俞长老,使的仿佛不是华山剑法。”南宫雪道:“不是又如何?豪杰大会决的是武林盟主,又非我派掌门,谁规定非要用本门剑法不成?陆掌门,莫非你与魔教脱手时,还要先向他们说这一招那一式是不是昆仑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