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冷冷的道:“故事说得很出色,梦琳,你死力吹嘘七煞的好处,真令我动心不已,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还请你先带我们去取残影剑,再共同商讨今后线路,总能将宝贝一一收归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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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世韵对两人频繁私会始终没见反应,也不知是装聋作哑,还是忙得得空顾及,但洛瑾都不担忧,江冽尘更不会主动提示。这一日坐在椅上,看完了她取来的质料,问道:“迩来各方有何意向?”
楚梦琳冷冷道:“那有甚么?我看陆大寨主重情重义,是个有担负的真男人,可不像你,狠心得连老恋人都能殛毙。”陆黔寂然落座,命人另取来酒碗斟满,大口喝干,以泄心中不满。
楚梦琳用心叹道:“我还觉得道长耳目浩繁,江湖中没甚么事能瞒得过,倒是我高估了您。”崆峒掌门老奸大奸,给她激得几句,仍然表情淡定,浅笑道:“如何敢抢了你的话头?还请楚蜜斯来讲重头戏,贫道等洗耳恭听。”
程嘉华拍案而起,怒喝:“你找死!”顺手拿起酒杯,便要泼向楚梦琳。一边的崆峒掌门掌刃翻出,正切在他手背,道:“坐下,坐下,年青人火气那么大做甚么?”举高了手臂,在程嘉华肩上一压,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掌中却运满了上乘内力,程嘉华双腿一软,跌坐入椅。
崆峒掌门道:“甚么话?正宫皇妃原是歌妓出身,传出去成甚么模样?她千方百计想保住这个奥妙,如果胆敢不当协,我就将这份证据交给皇上!”一边说,一边举起卖身契在空中挥动。
陆黔看他眼神中闪过一缕温情,想到了如花夫人搏命保住的卖身契,道:“几经展转,难为这东西没丢,师兄请看。”在怀里掏摸几下,取出一份折叠得皱巴巴的旧纸,崆峒掌门按耐不住欣喜之情,重新浏览一遍,喜道:“有了这张卖身契,就不愁韵妃不听话!”
洛瑾道:“传闻豫亲王雄师粮草垂危,求援巷子尽被堵死,四下敌兵环伺,看来娘娘筹办一鼓作气了。再有就是祭影教苍南分舵,娘娘筹算在南雁荡山脱手,先在西洞设伏,再引入畴溪一举毁灭,连计谋地形图也作好了……”俄然想到图纸不易得,冒然说出,的确是往本身身上揽挑子,赶紧捂住嘴巴,小声道:“没有甚么……你就当我甚么都没说吧!那些都是最要紧的奥妙……”
楚梦琳道:“如何,你没传闻?为了她在昆仑山顶救你,惹得孟安英着恼,便罚她毕生面壁思过。”崆峒掌门浅笑道:“孟老儿一心想瞧你身受极刑而死,半途给搅了功德,自要迁怒于人。他本意是要正法南宫侄女,全仗贫道从中摆脱,好言规劝,才给她争夺到一线朝气。”
程嘉华脸上现出不屑,正要出言讽刺,又死力忍下,走到陆黔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陆黔眉头垂垂皱紧,再听一阵,暴露豁然与坏笑并重之色,用碗底轻磕着桌面,悠然道:“你真觉得那样会有效?”
崆峒掌门悄悄一喜,本觉得陆黔已脱胎换骨,必定是个毒手劲敌,没猜想刚一戳中软肋,立即便现出本相,这回可把握了制胜宝贝。不动声色的浅笑道:“陆寨主,稍安勿躁,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寨中的弟兄好歹是些有大志抱负的好男儿,如果让他们得知,你在大敌当前之际临时变卦,让他们去出世入死,只为着一个女人,岂不冷了军心?莫非你也要做那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淫乐天子?还是先商定如何对于韵妃,而南宫侄女待在华山思过崖,与世隔断,同时避开了江湖战乱,安然得很,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