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莹误打误撞,竟使福临喜出望外,自是再不肯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遇,灵机一动,道:“那是吟……因臣妾钦慕韵妃mm,私底下仿照她的笔法作画,可不知结果如何。”福临笑道:“结果好得很,你总能带给朕欣喜。想到刚才还在跟你谈作画的大事理,不啻班门弄斧,好生忸捏,倒是请你不要讽刺了。”贞莹娇媚的笑道:“如果皇上多宠嬖臣妾,臣妾还能带给您更多欣喜。”
又传言沈世韵听闻此事,花一天工夫,为太后另绘得一幅满身像,亲身送往慈宁宫呈献,据传画技一流,太后向与其很有嫌隙,颠末此事,连态度也好转很多,又厚赏绫罗金饰。福临趁她愉悦时各式规劝,方使她气消了,亦未再提及给贞莹降罪论处。
贞莹大喜道:“太好了!你给我找几个盒子来,不计代价,只如果最好、最贵重的,将木偶放在此中,再用丝绸锦帕包裹,到吟雪宫找个埋没处藏妥,以造出她对野男人的礼品实足保重的假象。再带几小我日夜埋伏,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本宫禀报。”她镇静得脸上也规复了赤色,自语道:“沈世韵,前次是本宫过分粗心,这一局,可毫不会再输给你!”
或是因人生来便有征服之心,旁人对本身更加霸道,就更想挫磨些他的锐气,而真有人甘心给指着鼻子,如同孙子般的挨骂时,本身倒要先失了兴趣。这一天贞莹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个教你态度这么好的?”
胡为笑道:“敝上感激娘娘的拯救之恩,更谢您成人之美。宫里能威胁到她位子的嫔妃,算来当属您居首位,现在您自毁形象,落得卧病在床,正可教她与万岁爷的干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谢您却又谢谁?是以敝上叮咛卑职,非论娘娘说了多少刺耳话,总让我不成还口,任您宣泄。至于参汤,还是还是给您调度身子。”
贞莹悄悄叫苦不迭:“有这幅画压着,非论我再如何解释,都像在睁眼说瞎话。回绝一次是谦善,回绝很多了,反而变成推三阻四,不肯为太后画像,更甚者再冠以一个对朝廷不忠的帽子,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只能勉强挤出笑容,躬身道:“是,臣妾服从,届时必然参加献丑便是。”福临笑道:“不是献丑,是锦上添花。朕对你可有信心。”贞莹咬着牙笑笑,施礼退去。
福临却没多想,笑道:“你还自称不会画画,其他画师就都该卷铺盖回家了。你如果不来,朕就按你的发起,下一纸圣旨鼓吹。”
世人手脚勤奋,半晌工夫已万事俱备,贞莹见再无遁辞,只好支起画板作画,但每起一幅,都是第一根线条便画坏了,暗里曾扯掉数张,遂想艳能掩拙,将身边五彩缤纷的颜料一股脑儿涂到纸上,一张白纸比染房浸过的布料还花梢。
不管如何,贞莹这一回遭到严峻刺激,肝火烧心,气得大病一场。沈世韵却每日令胡为前来看顾,探听病情,经常带来一碗参汤给她补养,在贞莹看来却满是惺惺作伪,前几日总将汤碗打翻在地,指天划地,破口痛骂。胡为叉手而立,始终笑嘻嘻的听着,不但不顶一句嘴,脸上连半点不恭敬的神采也找不出来。
胡为笑道:“假如有毒,又何需求卑职亲身送来?到时您宫中的下人都可指证吟雪宫,我们也没那么傻。为娘娘假想,您只要养好了病,才有力量跟我们主子一争短长,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