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冷冷的道:“容我问一句,倘如真是本王雇用杀手行刺,我连天子最宠嬖的妃子都敢毒手侵犯,你又是那里来的信心,包管我不敢动你?”贞莹额头冒出盗汗,心道:“不好,我怎地却没想到?”楚梦琳听多铎稍露杀机,二指收缩,立要将飞镖扬出。多铎却俄然抬臂格住她手腕,楚梦琳满心迷惑,但想他做事总有事理,渐渐将飞镖放下。
多铎向贞莹道:“我也用不着杀你,你告发前,最好想清楚皇上会更信赖你,还是信我?本王论辈分好歹是他的皇叔,你不过是个满口谎话的侧室,再者我与韵妃向无过节,杀了她有何好处?何况皇上本就很讨厌你,你给他的印象一跌再跌,再这般混闹下去,只怕连妃子也没得做。不在乎的话,我们就来尝尝。”
多铎道:“以是如何?”贞莹浅笑道:“也不如何样。不过王爷在朝廷中,是有头有脸的重臣,试想,您打通刺客,殛毙侄儿的爱妃,一旦给皇上晓得了,又或是鼓吹出去,影响可实在不大好,您觉着对么?”
她言辞诚心,说得情真意切,贞莹悄悄念叨此中语句,心道:“这丫头很会告饶嘛,他日皇上再生我的气,我也这么向他讨情。”
多铎暗觉好笑,初听前半段还觉她研讨透辟,到得厥后,若真有那样一对男女,也多数是主仆而非佳耦。遂思及沈世韵大要荏弱,实则内心城府极深,别说后宫,全部朝廷也罕逢敌手,余人更是斗她不过,又不由暗自烦躁。
楚梦琳点点头,道:“作为恋人,有两类女人最讨厌。一是聪明过于外露,你做甚么,她都晓得,你想甚么,她都阐发得出,在她面前说几句谎,也会等闲拆穿。久而久之,你会感到压力极重,且更觉可骇,在她面前就像个透明人。且大凡极具才识之士,也不会欢畅恋人比本身聪明,风头更盖过他本人。其二则是不懂装懂,以固执粉饰无知,死不认错,更讨厌的是总会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在你头上,还不容你解释。真正讨人欢心的女人,她应当聪明没错,可也要晓得适时假装胡涂。他有需求,你就和顺体贴的奉侍;他如果繁忙,就毫不该打搅他,最好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则去’。他如何待你,你都不能活力,永久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多铎不悦道:“皇上的去处,我们是一齐听寺人禀报过了,我当场不说,拖到此时再旧话重提,引觉得趣,你觉得我有弊端是怎地?你必然想不到,沈世韵已经怀了皇上的骨肉,正在卧床静养,皇上那副欢畅的模样,不消我特地描述了。”
那人见多铎到来,欢声道:“办好啦?你行动倒快,可没让我等急。如何,皇上准奏了?”是个清脆的少女声音。虽说边幅与声音并没相干,但贞莹听她话声,有如莺啼委宛动听,想来也不会太丑,戴面纱应是作讳饰身份之用。
那少女鼓掌道:“对呀,这就叫做红颜祸水。古有商纣王为宠妃妲己造摘星楼,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也不知今圣上为沈世韵会做出多么特别行动,真令人好生等候……”说到一半,才想起所举二帝皆为亡国之君。自后金崛起,太祖努尔哈赤与太宗皇太极比年四方征讨,在马背上出战杀敌,福临则是雄师正式入关,根底稳妥后即位的首位天子,如以此作比,倒似成心谩骂大清短折而亡,仓猝摆手道:“不不,我不是阿谁意义,我只是想,有朝一日待你登临帝位,一览众山小,那才够威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