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听得不住点头,道:“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但你可别想给我弄甚把戏。”陆黔笑道:“在胡大哥面前,兄弟哪敢冒昧?”胡为笑道:“好,你就去吧。”
胡为道:“你若至心效力,这便速速让开了!”陆黔正色道:“叨教胡大哥,韵妃娘娘要你们寻的东西,是否为如花夫人所藏财宝?”胡为嘲笑道:“娘娘在皇宫居住,甚么奇珍奇宝没见过,还会奇怪那点琐细?”
那女子哭道:“老板娘,对……对不起!”又见多量黑衣人扼守住了房门,另几人入内翻箱倒柜,站在那女子身后之人明显是个领头的,手起刀落,从那女子右肩直劈至左腰,喝道:“不相干的人,十足给我滚出去!”如花夫人见他刀上正滴着鲜血,本身长年居于莺歌燕舞中,几时见过这般场面,拉住崆峒掌门衣袖,向他身后畏缩。
五仙教秘药非比平常,楚梦琳昏倒几日未醒,陆黔正得以日夜前行,总算赶回了落下的路程。此时路过荆溪,先去换上件栗色长衫,随即不慌不忙的寻堆栈投宿,店中倒是买卖甚好,仅余一间空房。陆黔无法之下,只得让楚梦琳睡榻,本身伏在案上打磕睡。直到次日申牌时分,还是半梦半醒,忽听楚梦琳嘤咛一声,含混不清的道:“这是甚么处所?”
胡为喝道:“别让他们跑了!”陆黔身形一晃跃上窗框,抬肘撞向一名黑衣人前胸,足下一勾,那人奔得急了,收势不住,倒地时前额撞上桌角。陆黔发拳又击右首之人面门,那人抬掌切他手腕,陆黔翻手拍其小腹,将他逼得退开几步。胡为怒道:“那里来的逆贼?你想同朝廷作对么?再禁止我们缉拿要犯,连你一并捉了!”
如花夫人道:“为甚么说不出啊?你我另有何……”话音未落,门板在三人面前轰然倾圮,一个翠绿衣衫的女子跌了出去,如花夫人于院中女人举止最为看重,斥道:“如何就直闯出去?没见有高朋在场,你的礼数到那里去了?”
如花夫人见他这般情状,转向崆峒掌门笑道:“真瞧不出来,你这么个不端庄的,倒偏生有这等诚恳的师侄。”崆峒掌门笑道:“只因你没听到过他奉迎人家女人,那些话便是我对你,都觉说不出口。”
如花夫人笑道:“好说,好说。”拍了鼓掌,唤进一名丫环,叮咛道:“你去寻碧儿女人过来,好生奉侍着这位公子。”崆峒掌门问道:“碧儿?是新来的女人么?面貌如何?”如花夫人笑道:“标致啊!我院里的女人哪有不标致的?”崆峒掌门笑道:“那就好,我这师侄眼界高得很,普通的女人他瞧不上。你给他们另开间房,咱二人在这里亲热亲热,叙话旧。”
崆峒掌门骂道:“干甚么?你脑筋进水了?色胆包了天,江冽尘和暗夜殒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活腻了是不是?”这话在陆黔听来正戳中把柄,想到南宫雪,叹道:“我……我就是为了想活命,这才直接害死了所爱之人,内心难受。”
沉香院中莺歌燕舞,繁华还是。对这天下第一青楼,陆黔闻名已久,也早故意前来长长见地。但他长年顶着朴重弟子的身份,初度进入这等烟花之地,仍甚为局促不安,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崆峒掌门倒是轻车熟路,唤过一名丫环道:“如花夫人在那里?”那丫环道:“老板娘在楼上安息,不见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