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道:“现下你对我二人身份,总算再无疑忌了吧?”他口中虽对沙老迈说话,倒是视野低垂,斜瞟动手中把玩的令牌,眼皮也不抬一下,神情甚显倨傲。
楚梦琳道:“我说普通的都是下人,倒是有些人在上舱中纳福,你们却只能在这浑浊之地喝些陈酒,真是可悲,我非常为你们慨叹啊!”她原极是聪明,自不会真将这群人误当作了下人,此言只为摸索,那精瘦男人果然已沉不住气,三两口啃尽了手中的鸡爪,随地一抛,起家上前道:“你说我们是下人?瞧我们不起么?”他这句话连问几遍,楚梦琳道:“废话,不是下人,你们躲在这里干么?”
沙老迈一惊,抬臂接住酒坛,随即抬头大喝,势如拼了性命普通,直喝得酒水沿口横流,衣衫尽湿,又过得半晌,才将酒坛“砰”的一声丢在地上,裂为数片,江冽尘赞道:“利落。”沙老迈朗声长笑道:“好!好工夫!”
沙老迈也不坦白,点头道:“不错,我们几日前得了动静,便即安排弟兄们兵分两路,一队随我预先埋伏在这船舱当中,另一队待我们到手后荡舟策应。”沙老二接口道:“全仰仗老迈神机奇谋。嘿嘿,那建业镖局在武林中威风得紧,却仍须怕了我们,改行水路。”
李亦杰道:“容我想想。”盘膝坐地,闭目默想,他现在极想将功赎罪,脑中倒是各种动机纷涌,深思道:“此地林木诸多,俱是造筏子的大好质料。但这就有如金山银山摆在面前,教你饱了眼福,却一概拿不走,也是徒然。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现在却又那边寻来?内功成就亦需光阴,非一朝一夕之可成,那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