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梢公得了好处,甚是殷勤殷勤,号召着都进舱房歇息。世人仍担忧事发俄然,商定留一人在舟上时候监督,其他临时保存体力,每二个时候调班一次。李亦杰却提出销魂泪之事与沈世韵无关,志愿代她的班,南宫雪又是不悦,楚梦琳好言相劝,才教她面色稍缓。如此这般,船行甚远,始终安静无事。
目睹着曹大人一行徐行上船,南宫雪急道:“须得想个别例,怎生混上去才好。”正自迟疑,忽见岸边又驶来一艘小舟,与那大船比拟虽是天差地别,却也有着舱房卧榻。
龙老镖头惊道:“水路难道更加危急四伏么?”曹大人道:“不错,但此举正可达到出其不料之效,想沙盗不会料知。”崆峒掌门道:“曹大人说的不错,龙老镖头,听闻贵镖局运镖时有艘不亚于龙舟的大船,相烦借其一用。”龙老镖头知事已成定局,点头叹道:“也罢。”叮咛了镖师在渡口备船,一行人自赶驾镖车前去。
待得第二日中午将至,迷香药力逐步散去,楚梦琳忙将昨夜之事与大家说知,只略去本身杀人灭迹一节,又向李亦杰道:“他们此番送镖的目标地亦是摄政王府,当真可说是一举两得,既可趁机获得销魂泪,又不担搁你做护花使者。”她知若不说清此节,要李亦杰寒舍沉香院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他定是决计不肯。为安他之心,又多此一举的向沈世韵问道:“如何,韵女人,你也没有定见吧?”虽是扣问,言语中透出的霸气却不由人答出一个“不”字。
这一手一气呵成,煞是洁净利落,昆仑双侠哼也没哼一声,软软瘫倒。楚梦琳叹道:“你们如果肯循分守己些便没事,偏要来趟这浑水,须怪不得我。”话毕背起二人从窗口跃出,径至堆栈后的水井中,将尸身投了出来。这一夜却再偶然安睡,满心深思着那趟镖,只觉分外诡异。
但见曹大人绕着镖车不住踱步,不耐道:“那昆仑双侠也不看看眼下是甚么时候,怎地还不来?”崆峒掌门倒是气定神闲,捋须笑道:“只怕那两个小家伙得了好处却不想办事,已连夜逃了。”曹大人怒道:“哪有这等美事?”一清兵出列道:“大人,部属愿前去相请二位侠士。”曹大人只做个“快去快回”手势,那清兵得令,当即牵过一匹高头大马,骑了飞奔而去。
南宫雪道:“如此说来,他既意欲劫镖,也定会暗害龙老镖头。”李亦杰急道:“龙老镖头为人光亮磊落,威名赫赫,我对他一向是非常倾佩的。我们要留意销魂泪,却也要暗中庇护他白叟家才是。”楚梦琳嗤笑道:“我们都晓得你李大侠最喜行侠仗义,不管是沉香院如花似玉的女人,还是建业镖局名扬四海的总镖头,都普通的要庇护。”沈世韵面上一红,便在此时,马嘶声传来,先前那官兵已策马奔回。
李亦杰听得心下惶恐,这些事他也曾暗安闲心下想过,但终觉这是大逆不道之念,是以每当思虑稍稍触及,便忙以外物强自分神,而南宫雪却分解得这等透辟,叹道:“从小师父就常教诲我们,正便是正,邪便是邪,正邪势不两立。朴重弟子见到邪教中人就应不问启事,拔剑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