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主续道:“残影剑与销魂泪齐名,传言得此二者便可得天下,残影剑既在魔教手中,大师也只好多把目光投注于销魂泪,惹得纷争不断。唉,要说魔教委实贪婪,几日前竟公开寄信布告,若不交出宝贝,便血洗山庄。一旦给他们统领武林,则天下亦将永无宁日!这也恰是我所放心不下之事。”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
沈世韵依言从计,当下两人放轻脚步,掩近外墙。就听得大厅内传来踱步声,回旋不定,声音非常沉重,仿佛对刚正心境烦躁。沈世韵凝神谛听,逐步辩白出脚步不止一人,再听得几句,更是讶异,奇道:“咦,怎的我大伯和三叔也来了?”小瓶笑道:“定是此事要万分谨慎,半点草率不得……”沈世韵皱了皱眉,做个“温馨”手势止去她话头,心下只觉没那么简朴。
不一会儿便到了大厅外,沈世韵一颗心怦怦直跳,本身也不知究竟在严峻甚么。小瓶笑道:“对啦,不如我们悄悄畴昔,说不定还能偷看到些奥妙。谁知不是丈人爷召见半子?能配得起蜜斯的人想必不凡,可真教我猎奇!”
忽听那蜜斯娇嗔道:“呀,墨水滴在画上了。都赖你,看我不好好经验你!”接着便传来一阵嬉笑,直到小瓶笑道:“好啦,好啦,我告饶啦!蜜斯放过我吧!或者待我将功赎罪,去给你探探真倘使何?”那蜜斯笑斥道:“属你贫嘴!”未等她实言可否,突听得门外一个恭敬的声音说道:“蜜斯,老爷请您畴昔一趟。”
沈傲天伸手将画揭下,小瓶尚不及反应,便见画纸背后暴露一块铁板,将铁板推开,墙后竟是一个隐蔽的洞口。与沈世韵相视一望,相互互换了个惊奇的目光。主仆二人这些年来没少到正厅走动,却不知堂内还藏有这一处构造。
沈世韵哭道:“爹,我,我不会走的,女儿也要像师兄他们一样留下来,我要跟爹爹在一起!”沈傲天道:“他们尚可参与剑阵,你一个女孩子不会半点工夫,留下来只是累坠,再用心庇护你,更是毫无胜算!”
身边一名弟子手按剑柄,怒道:“魔教作歹多端,大家得而诛之!弟子可与几位师叔摆好剑阵迎敌,也一定便怕了他!我们虽长年避世隐居,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就让那群贼子明白,想寻无影山庄的费事,是他们自寻死路!”
沈傲天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和一个包裹,慎重隧道:“韵儿,现在事不宜迟,爹没体例把环境详细对你说。诚恳说,后果结果,爹也不甚晓得,只是现在无影山庄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物,招惹上了个极短长的仇家。为今之计,唯有让你尽早分开这是非之地,带着这封信去长安王府,投奔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他也算是我的故交,应会收留你。只是途中或有艰险,难为你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孩子……但天大地大,总比留在这必死之地好很多!这包银两,给你做路上的破钞。你沿途探听,不愁没人见钱眼开,带你去满洲人在中原斥地的私密据点,实则现在也算不得任何隐蔽!哎,爹之前总没考虑到你,总觉得……哪知……此番若能得脱此劫,定当好好赔偿你!”这几句话无疑已做了最后的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