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意抿口,瞧着她,低喝:“走神!今儿早晨你走神几次了!”
她又想起那巷子外的惊险,不由想问明白:“城北药材铺的桑寄生被偷天换日,究竟是怎一回事?二奶奶和四少爷为何一口咬定是你做的?”
唐复靠着墙,手捂胸口,虚声道:“小的冤枉。偷天换日的并非小的。”
温娇瞅瞅唐宣,没吱声。
荷花顿生不安,面上却笑得驯良,道:“九儿这一番话提示我了,此事毕竟产生在城北铺,彻查的事还由我和言康来做,哪敢轰动老爷和大姐?”
唐君意忍无可忍,“噌”地起家,盘桓两步,甩袖出门。
唐复半跪在在地上,脸上、身上,已被打得伤痕累累,温娇忍不住躬身去扶,用袖子擦他嘴角的血渍。
唐君意瞥她一脸失落,心口憋闷:“咳咳――”
“不错,除了这个,还可一石二鸟。我一向为城东药材行的徐徒弟办事,如果我被盖上个罪名,那么便会扳连大奶奶。自八少爷离府去了塞外,药材行一向是由大奶奶掌管,但老夫人还未明白指明新主子究竟是哪个。二奶奶对此垂涎已久,怎能够等闲让一块肥肉落进别人丁中。”
唐复浓眉微皱,道:“这事本与我无任何干系,拉货之人是谁,他们便诬告谁。”
荷花与唐言康相觑半响,悄悄咬牙,一时无话。
唐复摸了摸她的头顶,暖和一笑。
“我……”
唐君意哼道:“本相如何模样,怎能单凭你一面之词?等水落石出,你再跟本少爷说这些也不迟。”
等温娇给唐复上好了药,才发明九少爷早不知所踪,她跑去院里寻了一圈,返来挠头道:“九少爷何时走的?我竟没留意。”
“唔……他们是随便找个……替死鬼?”
温娇也感觉九少爷所说有理,不作声,冷静退下。
唐君意道:“二娘如许说来,既城北铺里无人证明桑寄生被换一事不是唐复脱手脚,那……铺里可有确有人证明唐复确有动过手脚?”
“恰是。说来今儿个也要多亏你和九少爷,不然……城北药材铺店面不大,买卖一贯不如城东药材行的,本年却恰好倒置个个儿,徐徒弟听人说二奶奶和四少爷与他县官办药局私相授受,不但以低价收买药农所采的宝贵药材,还以次充好,将次货高价卖给他县,从中取利。当中过程,几经多少手,极其肮脏浑浊。”
唐复瞧她一副胡涂的模样,淡笑道:“在你为我擦拭伤口时。”
“呃……”唐君意方才是用心扯谎,现在思考了一番,才安闲道,“鲜薄荷叶。九儿跟城东药材行要些提神醒脑的草药,他们便说薄荷,只可惜克日薄荷多送去府里做了香囊,现在已空荡荡了,因而……”
温娇立在唐君意身边儿道:“九少爷,复哥哥是冤枉的,倘若今后陈管究竟在彻查桑寄生被换一事,九少爷……”
唐君意又道:“二娘、四哥,药材行乃是唐家家传家业,太上皇曾亲手题过金字的。固然城东、城北,祖奶奶分给了两房,但归根究底,老是在唐门之下。况,唐府表里,不管金行或是药材行,向来都按端方办事,没有确实证据,也未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便去冤枉个拉货的下人,可不是唐家人所为。本日九儿也听到一些,说是开春一拉城北药材铺买卖甚好,比往年都要昌隆数倍,惹来外头很多功德之人说长道短,思疑当中有猫腻……今儿个出了这事,恐传出去,会让城北药材铺成为众矢之的,不如就请陈管事彻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