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抬头,两行清泪在月色底下更加楚楚不幸:“信。”
两人看时候不早,向唐府回走,温娇心中难安,抓着他的衣衿不肯放手,他安慰她,让她往好的处所想。
唐君意牵着她的手,快步在街路走,转头一望,她竟已流了泪。
傍晚来临,温娇躺在房里昏昏欲睡,倘若这一觉醒来就平平顺顺地到了来岁春季,该有多好。
温娇沉默不语。不知为谁哀,一时豪情放纵,终是敌不过身份的相距甚远,唐晚亭夫君虽亡,夫家却还在,大户人家对名誉名节的保护更是根深蒂固,而柳护院亦有高堂在上,年事早已过了结婚之时,却还孤家寡人,已是不孝,现在状况,两人若想修成正果,撤除众叛亲离私奔,恐唯有依托来世。
唐君意从怀中将那块在渭水县写下的血书拿出:“这是信物,给你娘亲的。”
萧氏不过为见过世面的乡野妇人,当日还是托唐家的福泽,才进了甸州府,还靠着温娇长年从府中带些药返来给她调度,才将恶疾治好,近些年,因著身子骨好些,给人家做些针线活儿赚几个银两,日子过的已比在温庄时好了,那里还敢企图将女儿嫁给九少爷,天然不敢收。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温娇向身后扫视,直感有一双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乔儿醒了?”
温娇怔愣住:“九少爷……”
等两人都出门今后,唐君意还是用老体例,将悄悄门闩搭在门中心两端的木搭上,稍一用力,门闩便受震惊落了下来,跟无人出入一个样。
如果从十年前她与九少爷逃窜而误打误撞发明三蜜斯为人用心留门算起,他们保持这暗里来往,如何也有十年了,怪不得这一断,让三蜜斯大伤气色,还说了那话……
“躲那么远干吗?来啊,本少爷给你擦擦――”
“结婚……那三蜜斯……”怪不得唐晚亭等闲就把承担还给了她,神采更是惨白如纸,声儿也有气有力,仿若生了一场大病。
“哦。那便好。”温娇哼哼哈哈的,试图转移他的重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