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过来了。”唐君铭松开包扎,坐到她身边。
天旋地转,青潭反而被唐君铭压在身下,大略是被吓到,手脚使不着力量推他。
“你恨的是我唐君铭!是我唐君铭害死你姐姐和她孩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唐君铭,我悔怨了……”青潭道,“这十年,你我相互胶葛折磨,该是适应天意,与你和离,分道扬镳――”
青潭还是埋着头:“君铭,我确是忧心孩儿……但,只因我两母子连心,我与你,早已缘尽。是我罪恶,才让紫玉和她孩儿十足枉死,如果我当初没有……用腹中孩儿赌你情意,便不会有本日的统统!”
随即,埋伏在柴房外的人明显落空耐烦,砰地踹开了门,挥动着刀剑过来。
唐君铭攥紧她的手,青潭哑忍地点头,两人争论不下时,门口传来“咔哒”一声。
唐君铭带着青潭向后躲,一行起码十几人,个个身穿夜行衣,将他俩逼退,直到墨松晕倒的那面墙角前,团团围住,白刃相向。
青潭端倪微动:“我……”
提及紫玉,墨松更加恼火,血海深仇之人就在面前,他死死盯着唐君铭,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墨松……墨松……松儿,你醒醒……”青潭凄然叫着他的名字,将唐君铭的话信觉得真,抽泣起来,“松儿,如果你死了,我将长生永久没法安宁……”
这才是真真利器穿胸,唐君铭胸口前的痛苦越加实在,难以忍耐。
青潭面红耳赤,恨他不及,抬手一把掐住他手臂上的伤处。
墨松上半身赤着,只盖了一层粗布外套,他肩头上的箭已被收回,伤口也用里衣的布料缠起,只是他头冒虚汗,昏昏沉沉,一张青稚的脸惨白如蜡。
她抿紧唇,便不再出声。
唐君铭低吼着打断:“你说天意是与我分开?呵……高青潭,事已如此了,但是你后半生再多惭愧、悔怨,都休想与我分开!”
青潭这才发明,他们不远处还躺着小我,竟是墨松。
青潭长舒口气,缓缓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胸前念佛,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墨松,眼泪不由自主涌出。
墨松恨的眼睛冒出过来,顺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唐君铭喉间,眦目道:“你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你?”
青潭醒来时,昏黄烛光里,恍忽看到一小我在包扎手臂,鲜血浸湿红色的里衣,他一牙咬着布条一端,手拉着另一端,一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青潭道:“我为何要看你?我已是削发之人。”
他望着她平淡的脸颊,只“嘘”了一声:“你在先这不要动。”
墨松颤抖着道:“是,你有孩儿!他杀我姐姐孩儿的时候,但是连眼睛都不眨!莫非她的孩儿就不是一条性命吗!唐君铭只用一晚汤药,便杀了他!你又可知,我姐姐落空孩儿时有多痛苦?我觉得你同姐姐一样,都是被唐君铭滥情纵意所害,本来你……这小我,真的值得你为了他,对我以死相逼?”
刀光剑影,唐君铭手中只一把短兵匕首,他武功虽尚可,倒是双拳难敌四手。
咳咳……
情境倘使真能回到当日大火,他定是没法再单独苟活一次。
唐君铭拦在前,道:“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遐想十年,他的夫人,何时敢在他面前与旁的男人如此靠近?即便是亲弟弟也不成,更何况墨松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