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膳房的掌膳女官被带了上来。
乐香见宝涟竟放不下那碟奶油松瓤卷酥,便伸手一点宝涟额头,笑嗔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这碟可不成了,再偷吃可得被发明了,等今后有机遇,我再悄悄带你给。”
乐香见宝涟之事再无从坦白,便只得替宝涟分辩道:“回皇上,宝涟固然来过,但宝涟是如何的人奴婢最清楚不过了,奴婢与她初入宫便了解了,她不会给娴妃娘娘下毒的。”
宝涟连宣称是:“好好好,你快去忙你的吧,我本身归去,别送了。”说罢便朝她挥挥手,转手走了。
“真是宝涟?你们可记得清楚?”秦香岩再问。
宝涟闻言却未见忧色,脸上还是不舍,乐香正想再打趣她两句,一旁的掌膳却出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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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奴婢记得清楚,膳房的人都认得宝涟女人,她来过膳房好几次了,奴婢不会记错的。皇上如果不信,再问问司膳,宝涟女人来都是来看她的。”掌膳的几句话,一下就戳穿了乐香的谎。
“确是如此,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乐香如此答道,却并不敢昂首看秦香岩的眼睛,只能一向俯着首。
乐香回过神来,一个激灵,赶紧又向秦香岩叩首,磕磕巴巴道:“回、回皇上,本日并、并无外人来过膳房。”秦香岩见乐香答得结巴,不由心生疑窦。
池影听乐香一样,不由伸手摸了摸揣在她怀里、从宝涟房中搜出来的雪上一支蒿,它定就是宝涟在娴妃炊事中下毒的物证了。
“你等着,我去看看。”说罢乐香便走去了掌膳身边,给她刚指导了半晌,宝涟却上前说道:“你且忙着,我便先归去了,偷了闲跑出来,久了我家小主该找我了。”乐香闻言,也怕迟误了宝涟当值,便依依不舎送她到门口,临走拉着宝涟的手说:“你得空了就常来找我说说话,等我忙过了这阵子,也去找你。”
“真是如此?”秦香岩再次问道。
“你愣着做甚么,还不快老诚恳实地说!”娴妃见乐香竟愣了半晌也没回话,便出声催促。
“朕问你们,本日可有外人来过你们膳房?”两个掌膳对视一眼,又看看一旁低着头的乐香,然后此中一人才道:“回皇上,刚过晌午的时候,玉穗宫莫常在身边的宝涟女人来过。”
“不敢有虚言?朕看你连欺君都敢!去把膳房其他女官叫上来。”乐香见有人朝膳房去了,心下更是发急,却还是不肯说出宝涟名字。她虽不知此事是否乃宝涟所为,就算是,恐怕也是她的主子莫常在勒迫教唆,而并非本身所愿。
“朕已在宝涟房中搜出了她下毒所用之药,你不必再替她分辩了。”秦香岩想想宝涟惨死之状,可真是狡兔死、喽啰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乐香与宝涟交好,恐怕还不知宝涟已被人毒死的动静,以是才想方设法替宝涟讳饰,心下倒生了些不忍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