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花圃出来分了两条路,一条通元昌殿,再走远些就是前朝,一条从前面通向佛堂,甚远,几近纵跨了半个后宫。
二人打着灯笼朝元昌殿去,路上颠末御花圃,到处都是林子园子的,黑影幢幢,夜风一次,四周都是飒飒作响,皇后挽着琴音的手更紧了。
“臣等恭送皇后娘娘。”
“何人!”宫巡常骑闻声声响立即转过神来,两列侍卫快步跑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那宫巡常骑举起手上灯笼一看,公然是皇后,忙跪隧道:“臣等不知皇后娘娘驾临,求皇后恕罪!”那些侍卫也跟着他一骨碌跪下,顿时皇前面前就跪了一地。
“娘娘别怕,穿过园子很快就到了。”皇后点点头,两人抓紧了法度朝元昌殿赶。
皇后摇点头,睡不着便也罢了,她内心总觉着内心没着式微的。
“给我换衣。”
“娘娘,要不乘撵车去吧。”琴音一人陪着皇后出去,手里提着个雕红漆九攒食盒,还兼打着灯笼,又怕皇后没看清路滑倒了。皇后瞧了眼,伸手摘了挂在廊柱上熄了的灯笼,就着琴音手中灯笼的火将它点亮。
“不知皇后娘娘是要去哪儿,入夜路滑,臣等送娘娘畴昔。”
“皇上说了,如何?娘娘要去看看?”琴音一问,皇后又有些却步了,是不知皇上想不想见她,如果不想,她去了跟前,岂不是讨嫌。
“先前皇上是不是说了,要熬夜批折子?”皇后转念一想,既然睡不着,不如去元昌殿陪着皇上批折子。
刚走出御花圃,二人碰上一队巡查的侍卫,一排排黑影照到墙上,都一瞥见,二人都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乌漆争光的,撵车更看不清,走得还慢,还是我自个儿走着去。”
华莲池的莲花开得艳,远远过来,就闻见夜风轻拂送来微香,煞是喜人,仿佛从那鼻尖儿一起沁染,顺着镇静到了内心。
当年初见就丢了大师闺秀的面子,现在再丢了皇后的面子又能如何?
外头到处都黑透了,好些宫殿都熄了灯火,更深露重,夏天的衫裙怕御不住夜寒,琴音给皇后披了个乌黑底色翠纹大氅,夜色里甚是刺眼。
琴音一把伸手护住皇后在身后,朝那侍卫喝道:“大胆!见了皇后还不跪下存候!”
皇后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想想确是心有不甘,莫非她就如许和皇上别扭一辈子吗?
“要奴婢说,娘娘想去便去,婉仪小主都说了,皇上没有嫌弃娘娘,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如果娘娘主动些,先放上面子去,两人不就和好了吗?”琴音看出皇后心中顾虑,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见两人的干系这么不咸不淡的对峙着,她也是操碎了心。
“都起来吧,这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楚。”皇后抬手让他们起家。
“那倒是不必了,本宫去元昌殿看看皇上,这便将近到了,你们巡你们的,本宫本身去。”皇后婉拒,携了琴音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