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出去一个丫环,约有十六岁。
“没有事,”那丫环笑道;“难不成只许你来,就不准我来。”又笑向龙靖道:“卢公子,我们蜜斯怕彩仙服侍不好,特命小婢来帮手。
“有劳蓝女人了。”
岑梦娇于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二人谈得鼓起。
龙靖接过来,洗脸。
“你不晓得,实在我的出身很苦,”岑梦娇叹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外婆带着我,但是,没有多久,外婆也归天了,我就跟着师父,是师父把我养大的。五年前,娘舅让我做了本教的教主,我不想做,可娘舅说,本教曾是我爷爷一手创办的,必然要我重振雄风,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
“蜜斯,”碧蓝笑道:“卢公子远来,必然辛苦了,还是早些歇息,明天再聊吧。”
香草笑道:“多嘴,快点去把水倒了,我来替卢公子铺被。”
龙靖上了床,躺下来,因为昨日身中剧毒彻夜不能入眠,白天又穿山越岭走了很多的路,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龙靖心中不由一喜,伸手抱住它还没有说话。
那是一室一厅两间,外间有圆桌,有锦凳,桌子上有茶壶茶杯,对着门是一面古玩架子,左边是一扇门,门上垂着五彩珠帘。
香草便去铺床,龙靖道:“香草女人,我本身来就行了。”
她双手端了一盆热水出去,把盆子放在洗漱架上,她垂手而立,盈盈笑道:“卢公子,小婢叫彩仙,是碧蓝姐姐让小婢来服侍公子的。”
“好吧,”香草道:“卢公子,请歇息,小婢们辞职了。”说着,和彩仙退出去,并关好门。
“好吧。”龙靖笑了:“彩仙女人。”
岑梦娇叹了口气,持续道:“我连爹爹是甚么样都记不清了,何况是爷爷。我做了这教主,在这里却向来没有人能够扳谈扳谈,明天真是欢畅,公子能不能多陪我聊一聊?”她的语气仿佛靠近了很多,望着龙靖轻柔地笑着。
彩仙笑道:“卢公子,她是香草姐姐,是蜜斯身边的人。”
“太凄苦、太悲惨,”龙靖摇点头:“与你的环境不类似。”
碧蓝抿嘴一笑:“卢公子,请跟我来。”
岑梦娇叮咛丫环筹办晚餐,饭后又聘请龙靖在她的书房畅谈。
又一幅寒云满天,一只小小的鸟在遨游着,题目曰“自在”……
“咦,”彩仙道:“香草姐姐,有甚么事吗?”
小黑本在房间内里玩耍,见了他,当即跑过来跳到他身上,让他抱。
最后一幅是巨幅画,全部画面是一片浩大的海景图,用的是深蓝色,波浪在澎湃翻滚,卷着银色的浪花,浪花绝顶接着暗淡色的天空,天空里堆积着暗淡的云层,没有阳光,没有飞鸟,海边暴露的一点点沙岸上,有一段又老又朽又笨拙的枯木,好萧索,好孤单,好孤傲的躺在那儿,波浪半淹着它,但是,在那枯木的枝丫间,竟然嵌着一枝素净欲滴的红花儿,那花瓣含苞半吐,带着一份动听心弦的素净,使那暗淡的画面凭添了一种难言的力量,一种属于生命的、属于灵魂的、属于豪情的力量,画名曰“浪花”。
龙靖凝神细赏,越看越感觉萧索,半响,昂首看了岑梦娇一眼,只见她眼中有一份火急的但愿,就像一个学子但愿先生的赞成似的。
“早清算好了,”碧蓝道:“是小婢亲身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