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那便先往北去，传闻思南郡乌江发了大水，我们绕路畴昔看看。”颜仲昌揉了揉眉心。
颜仲昌抬起眼皮，表示何缚持续说下去。
锦衣卫汗青长远，历朝历代皆只服从于皇上一人，乃是皇上最为倚仗的亲信步队之一。
“命你所查之事，成果如何？”颜仲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望向何缚。
颜仲昌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地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是啊，这般险要的山路，即便坐在马车里，也能想到当初构筑这条官道时到底经历了多少重重困难，唉……”
颜仲昌听到此处，捋了捋须，思忖道：“贡物被盗事大，想那护贡使与赵正应是怕上面降罪，才急着找个替罪羊了。”
昔日只听闻锦衣卫行事狠辣，虽令人非常不齿，本日倒是第一次听到锦衣卫一全部小队全死在了办案的路上。
房内烛火摇摆，颜仲昌坐在桌前，正拿着一卷书在细细品读。
一旁骑着马的何束见状，略一提缰绳，来到颜仲昌跟前问道：“大人身子不舒畅？要不要停下来安息一会再走。”
何束、何缚两兄弟自小跟从本身，技艺高强，便算上全部大内，也是排在前头的妙手。
何束和李缓见颜仲昌思路飘远，一时候不知如何答话，都是沉默不语。
卸下了心头的承担，李缓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又对何缚躬身：“多谢何缚大哥多日驰驱劳苦。”
李缓望着颜仲昌紧皱着的眉头，开口道：“黔地自古便是十万大山出境之地，据史乘记录，前朝将此地称之为南蛮，乃是尚未完整野蛮之地，骑马都觉山路难行，一起行来当真不易。”
二人对视一眼，何束答道：“如果裴无珏一人，三十招以内必为我所败，如果再加上十几名锦衣卫……难言必胜。”
“何束，距封剑大典另有多少光阴？”半晌后，颜仲昌开口问道。
因颜仲昌特地交代不要惊扰到本地官员，要亲身去看一看灾情民生，因而一行人进城后何束便自行在堆栈内安设了客房。
过了半晌，何缚又朝颜仲昌道：“大人，此行返来路上，我还听闻了一件事。”
“被灭门了？锦衣卫行事未免过分暴虐了些。”锦衣卫办案常常如此，颜仲昌心中感慨，却也并未过分惊奇。
当朝锦衣卫权势达到颠峰，于四海九州都遍及眼线，锦衣卫中设批示使一人，副批示使四人，分掌科罚诏狱、追捕巡查、京师保护、刺探谋逆四职，每名副批示使又辖六名镇抚使与多名百户。
“渐之，此事虽未水落石出，但纠其各种，已表白此事与你无关了，其间事了，你随我回京，我会派人去刑部将你刑名案件核销。”
颜仲昌悄悄摆了摆手：“无妨，这几日闷着了，透透气也是好的。”
李缓平复了一下心中忐忑，坐了下来，只等颜仲昌再说话。
未几时，何束便推开门，李缓跟在身后走了出去，神采间很有些严峻。
“出去，将渐之一同叫过来吧。”颜仲昌放动手中书卷，轻唤道。
此行锦衣卫所为何事，他作为朝中元老，也是晓得一二风声。
房内一时喧闹无声，只要月华如水。
颜仲昌讲到此处，停了一停，又道：“至于那赵正，我也会照实禀报皇上，自有御史去查办此事，你也勿要担忧。”
何缚回了个礼，淡淡回了一句：“渐之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