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手没停下来,嘴上尽是见怪:“还不是老二,没个大小,老是混闹。元帅殁了,身后也没个惦记,认了个姓云的养女。嘉世那人您也晓得,一贯是最心软,不免就多照顾这女孩子几次。老二上了心,非去戳他大哥的肺管子,硬说这女孩子对他行刺。”
庆霸道:“那丫头进宫,不免捅出你我的事情去。陛下本来对我有些猜忌。”
天子点点头,仿佛这不是个甚么大事:“我传闻了这事。嘉世如何不亲身来和我说,倒是派卿明来呢?”
天子挑眉看了公主一眼,道:“那丫头也不简朴,说是不经传召跑到内院去,打伤了三十多名侍卫。依我看,她就算没有行刺,必然也有题目。”
庆王很快获得了云安闲入宫的动静,他斜眼看了一眼丹婴,一双眼睛里尽是冷酷。
“啊!”阿珩内心想,“本来是公主,是卿明的姐姐!”
说罢,公主又低声弥补证明:“老四前儿进宫向母亲求娶这丫头,说娶了这丫头,再不纳妾。父亲想,以老四的脑筋能掺杂甚么事,还不就是兄弟俩为个女人妒忌,又把人家女人做了馅儿。”
公主亲身捧上一碗清甜的梨水儿来,跪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磨墨。
阿珩听出她是闲的没事谋事,故而也不搭话。
阿珩又问:“你是谁呀?”她的语气很迷惑,并不因嬷嬷推倒她而活力。明显,她是正端庄经在问题目,并非无礼挑衅。
公主的力道减轻,天子疼得皱眉。公主道:“卿明那小子,固然怯懦些,到底是个实心孩子。我不欺瞒父亲,明天他来,也是替嘉世来办事。”
阿珩没接话。
“大胆!”中间一个嬷嬷,瞬时冲过来把阿珩按倒在地,力量大得惊人。
公主笑一声:“我只当你不会说话呢。”
公主意她不吭气,还觉得她是吓着了,叫嬷嬷:“还不快松开手,你吓坏她,可就不好玩了。”
庆王翻着白眼走了。
氛围正冷僻着,内里来人报说宋岚烟来了。
阿珩被老嬷嬷压着跪坐在地——一言不发,谨言慎行——宋岚烟教的。
一起痴痴地被送进宫,及至见了公主,满屋金碧光辉晃着眼睛,阿珩不免打了个哈欠。
公主又道:“那帮熊小子们一个两个都不是甚么好东西,但既然他们将你拜托给我,我也得照顾好你。可我如何安排你呢?虽说你有官职,也不过是个虎卫,宫中没你的位置。要你做个宫女,老太太晓得了不得心疼,也损了孟府的脸面。哎呀,可难为我了。”
她的语气仿佛是在用心逗弄一只猫。
天子瞧了她一眼,放下笔墨,笑了一句:“鬼丫头,来了不说一句,我还觉得是谁呢。”
公主的言语有些戏谑:“最好笑的是,老四那天在场,那老四和老二的干系多好啊!——那日也替那女孩子做保了。您猜如何着,两虎相争,轰动了巡防营,没体例,把那女孩子关到大理寺去了。”
看了一眼公主,心下又胡思乱想起来:公主的样貌和卿明有些类似,可公主却更婉约些——啊呀,不知卿明和公主的生母该是如何的人,能生出这么两个标致人物来!
公主来撒娇:“今儿是我的生辰,您不来看我,我就来看您。一见您又皱眉不欢畅,我这生日也欢畅不起来了。”说着,她替天子揉着脑袋。
公主的手停下来,有些无法:“若这云儿是个男孩,今儿就算打板子、关牢房、审判一番也不算甚么大事——可老二那德行,恰好对女子又特别上心,父亲要审起来,只怕庆王的底裤都兜不住了,届时倒是伤了几个兄弟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