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世道:“刑部侍郎展青书,是破获此案的主力。他忠于职守,才情迅敏,恰是可培养的好苗子。”
“你的意义是,有人把那些肮脏东西带走了?”
为孟远川的事情,两派争得不成开交。乃至于有一天,礼部尚书满头是血来上朝,问起来,本来是两派在宫外甬道就打起来,他去劝架,成果挨了一砖。
李嘉世近前道:“父皇不必为这些细枝末节活力。孟元帅虽在西北吃过几次败仗,可说到底,也是寸土未丢,只是损了面子。兵部的钱固然花,但总归没有超出过预算,寻不得甚么错误处。至于王晋,人死灯灭,究查他无用。现在紧急的,是兵部尚书的人选。”
压着内心的肝火,天子招手叫人出去,听昭亲王报告王晋之死委曲。
厥后,北凉之辩也就逐步变成了孟远川之辩。
王晋的命案一夜就告破。
殿外雨已变小,可毕竟未停。明和天子草草睡了一个时候,大寺人王云短促赶来,低声唤醒:“陛下,陛下。”
林美人仓猝掀帘出帐,将战报收拢了放在桌上,不敢听一词,踩着鞋就仓促分开了寝殿。
说罢,他单膝跪地,请命道:“父皇,请您下旨,准儿去梭巡陇右道,为父皇扒开西北疑云。”
北凉降后,齐国一向借端骚扰,非要夺回北凉故地。北凉是险要之地,更有矿之都美称,花了数年才降服,怎能拱手相让?但齐国现在国力大涨,铁骑精兵锐不成当。不管是军资还是人力,都远超南楚。
李嘉世道:“父亲,兵部从不缺人,只是缺骨气。”
李嘉世笑道:“父皇既然问,就得容我直说。”
嘉世夙来暖和贤能,是天子的宽解宝。天子见他笑,本来为孟远川上的火消了一大半,因而他便也笑了一声:“你说吧。”
天子思忖了一阵,因当下他也想不到非常合适的人选,只得说:“依你说的,就调他去兵部三个月。这期间,兵部的事情,就由你牵头吧。你可重视,兵部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王云生一点也不敢回应。
败北两个字在明和天子的眼睛里忽大忽小,毕竟把他晃晕了。他愤恚地瘫坐在榻上恨恨咬牙,气得心血都上不来。王云生仓猝上前拍匀天子气味,却又听闻昭王李嘉世求面圣,为的是来禀告王晋的案子。
明和天子问道:“王晋和孟远川的信,可确有实事吗?”他又将战报递给李嘉世,“自打王晋出任兵部尚书以来,孟远川的仗打得是越来越古怪。钱没少花,败仗吃了很多!”
明和天子从榻上翻起来,一把扯过战报,重新读到尾后,将战报狠狠摔在地上,喊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天子点头道:“兵部并不缺人,缺的是眼下合适的人。”
“岂有此理!”天子又大喝一声。
主战派以为,北凉是主动降服南楚,已是南楚不成或缺的国土,决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