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后,庄小凤来到葛亚丽小卖店,买了刀烧纸,一把香,就来到乔福林菌地。“秋子”像个忠厚的仆人,伸着舌头跟在前面。才两天不见,菌袋上的黑木耳就长大了很多,并逐步看出耳朵的形状。庄小凤心中窃喜,夹着烧纸向菌地下边的河套走去。河套边长满了富强的红毛柳和野核桃树,到处都是畅旺、富强的野蒿子,庄小凤点着烧纸和香,噗通对着率宾河和观音岭跪下去,默念叨,求求观音岭山神和率宾河河伯,保佑我儿子的黑木耳顺顺铛铛,没病没灾,健安康康,千万千万保佑他啊,如果大林子的黑木耳歉收,我,我我甘愿吃一辈子斋。
二含混见她动了气,担忧她不给打酒,语气和缓下来讲:“咱俩相互剥削,相互吸血,别磨叽了,从速给我打酒吧。”
“咋整的,二含混?”葛亚丽迷惑地看着他的腿,又瞧瞧树枝,说,“咋的,你遇见黑瞎子了,腿肚子让黑瞎子掏了?”
葛亚丽没动,说:“你都欠我好几百了,再这么赊下去,我就把你家的地盘下来顶账。”
乔福林说:“妈你别活力了,即便你骂到入夜,这野地里没小我影,也无关痛痒。再说,你看清了吗,是二含混吗?”
乔福林搀扶着庄小凤,走上河堤,来到菌地。看着几十袋被踢破的菌袋,他一阵心疼,有些汤勺大小的黑木耳,散落在地上。庄小凤骂道,“生孩子没屁眼的二含混,缺八辈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