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沧月・听雪楼（共3册） > 第十七章 同归
“啊？你真的有体例？”弱水欣喜地跳了起来，再度抓着他的袖子想问，但是孤光已经抢先一步把袖子事前抽开，“我晓得你必然会想体例的！你多好啊！”
“真的……反面靖女人一起走？”碧落毕竟还是忍不住，再度问了一句。但是很快就看到因为这句话、让楼主的眼睛冰冷如雪，萧忆情不发一言的回身走开。听雪楼大护法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好跟着转开了身子。
夜色里，那些火堆好像一朵朵莲花。焚尽三界险恶的红莲烈焰。
“永久封印那些暴虐的力量，固然是他的夙愿，却不是他采纳现在如许惨烈打算的启事――他真正惊骇的，是内心里青岚影象的复苏和腐蚀。比来，他已经分不清自我和外身了。他惊骇再如许下去，没法节制――但是，明河是他倾尽平生之力保护的，他怕最后如许身不由己的窜改，终究会成为对她无可挽回的最大伤害。
当神已无能为力，那便是魔渡众生。
“哦。”仿佛这时才想起本身曾经和萧忆情订下的密约，孤光神采微微一凝，脱口应了一句，眸中浮出了不知是失落还是欢乐的神采，“无所谓了。”
“解缆。”拨转马头，听雪楼主冷然下达指令，马蹄声得得响起，人马开赴。
然后，他再也不看她，回身拜别。
“不可。”听雪楼主长长吐出一口气，冷然转过甚去，“青岚心念存亡如一，迦若倾尽平生之力――这统统，怎能用这些术法来悄悄抹去、就当没有产生？！”
绯衣女子仍然将头靠在那万斤的巨石上，一整天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凝固的石像。在她身边，是随掉队入月宫的两名女弟子：烨火和弱水。
“吾欢吾爱，得不悠长？”
“汝魂何归？茫茫大荒！”
看着他重新转过身去，孤光的眼神投向湖底白骨中那一袭绯衣，黯然：“但是，十年来撑着她的柱子已经倒了――你如果在这时候也罢休，她恐怕就完了。”
同去同归。
萧忆情不答，眸中神采庞大狠恶的变幻，半晌间的沉吟后，手指俄然加力，只是一搓、将那些幻力固结的花籽碾的粉碎！
他再度咳嗽起来，倒是笑笑转头，将手巾收起，低声：“何况，一向伸动手，我也累了。”
“固然她已永不会谅解我，但起码但愿、她还不至于鄙夷我。”
“事已全毕。我们走吧。”将火把扔入最后一个白骨的堞堆，萧忆情再也不看那些死去的骨殖一眼，回顾对着碧落号召，眼神冷冽，“不要让钟老他们久等。”
萧忆情跟着楼中人马一起往北而返――想来，归去恰好是洛阳鲜花盛开的时节，但是那样的繁花和繁华，在他看来却已是死灰。
那样平平的话语，却刺的听雪楼主手指一震，但是沉默好久，看着如血的落日，萧忆情的声音倒是萧瑟的：“从未开端，何谓结束？”
“甚么独步天下、无上灵力，即便有了这些又如何？那样傲视的平生，最后还不是难逃终究的那一日――迦若就是最好的明证了。”看着这令人断肠的一幕，青衣方士眼里倒是安静的，仿佛悟得了无上奥义，“能驭万物而不能驭一心，能降六合而不能护一人――这统统，本来并不是甚么力量的凹凸能够决定的。”
“那靖女人呢？”碧落怔了怔，脱口问。
“萧忆情。”站在祭坛上，看着拂袖拜别的听雪楼主，孤光终究忍不住脱口叫了一声。但是，在看到白衣楼主回声转头时，孤光仿佛又不晓得说甚么好似的，顿了顿，终究轻声问，“你真的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