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自入秋后便一向昏睡在床,不见复苏,请了很多大夫来医说只是睡着了,但是哪有人能睡这么久,这都睡了半年了,不吃不喝,每日只灌些人参来吊命。”说着妇人兀自掉起泪来。孟老板点点头,翻开垂下的床幔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面庞清秀的男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了些却没有任何病态,像是睡着了普通。“昏睡之前可曾干了些甚么?”
正从医馆出来的男人,青袍磊落,明目明朗,闻声孟老板唤他有半晌的无措,点头道,“孟老板,鄙人说过了不能唤我张郎,鄙人的名字叫念之”。阿玲在中间摇点头,不幸的张郎中,被沧州百姓唤作神医,到了自家老板口中成了甲由不说,还一向觉得是唤他张郎。
“这是他的梦境?”阿玲有些惊起的跟在他身后道,“那我们现在去那边?”
“那另一侧拉着我的人是谁?”
雾色更深,几近已看不见前面的路,阿玲更在他身后有些惊骇道,“老板,我看不见你了。”
“当然是去找小汤圆。”
妇人固然不安却还是点点头,回身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
阿玲虽有怨念但还是乖乖的拿了药箱出来锁门,门口的神树早已绑满了红绳,树下供奉着各种生果点心,阿玲锁好门跟出来,就见自家老板从树下供奉的点内心施施然拿了一块点心悠悠的吃了起来。
走了几步感受阿玲拽着他的衣袖不肯往前,因而转头道,“阿玲,跟我走。”
“别怕”。说着他脚步不断的往前走,满盈的大雾仿佛没有绝顶,刚才的声音顿时消弭,顷刻间六合一片温馨,静的几近让人惊骇。阿玲颤颤道,“老,老板,如何这么温馨?”
阿玲四下打量问道,“老板,这是那边?”
小兔精地点的处所离酒馆并不远,拐过几个路口,正在沧州最繁华大街的后背,朱红的大门紧闭,看来是个大户人家,孟老板笑着对阿玲道,“这下发财了,快去拍门”。阿玲惴惴的看他一眼,“非常不安,老板,你可真会看病?”见他瞪眼仓猝开口,上前叩门去了。
孟老板敲敲她的头,“听甚么脉,把药箱给我。”
“除了每日看书勤奋,未曾干过甚么。妇人擦了擦脸上的泪道,之前还去西山秋猎了一回。”
“这是床上之人的梦”。他说着向前走道,“快跟上。”
孟老板点点头,带她往白雾更深处去。
“那是,修炼之人天然都有些仙风道骨。”孟老板说着抖开手里的折扇,萧洒的扇了扇,眼角瞥到阿玲的眼神仿佛再问“大夏季扇扇子合适吗?”因而干咳两声收了扇子问那妇人,“病人在那里?”听他提起病人,二人不再担搁,仓猝领了入了小院正厅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