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本日赵秀才摊前步队太长,阿玲没有买到春联,傍晚的时候特地裁好了红纸,备好笔墨捧到了自家老板面前,“请老板题字。”
孟老板抖抖本身翠色的袖子,一脸安然,“我这讨个糊口也不轻易啊,要不......”桃花眼眯起来,尽是含混道:“你养我啊。”
“你的意义就是我很闲了?”孟老板斜飞入鬓的长眉一挑,眼刀带着寒意。
阿玲放动手里的东西歇了口气,那万花楼二楼的窗户就被人支了起来,翠色的簪花步插在云髻上,摇摇摆晃地暴露来,翠微女人柔声号召阿玲,“阿玲。”
“不闲不闲。”阿玲赶快点头,面上却明显白白的写着:你最闲。
右边王婆家的烧饼撒着烧熟的白芝麻,香味馋的她咽了好几口口水,左边邱大爷扎的灯笼惟妙惟肖,兔子的耳朵还能动,引的一圈小孩抢着要。
孟老板常日里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干起活倒是毫不草率,这才半天的工夫,那新开的门边已经被抹的平整,连脚下有坑的处所都被填平了。
为了驱逐新年,万花楼也是张灯结彩,常日里红花绿叶的绸带都被换成了大红锦缎,衬着万花楼本来就漆的红色的墙更是喜庆万分。
那和尚倒是没想到遇见个如此不识眼色的,却还是好脾气地说:“施主谈笑了,削发人不得喝酒。”
好不轻易买够了东西,人挤人地走的远了些,才算松了一口气。昂首一看恰是万花楼底下。
阿玲将最后一个打酒人的酒灌好给他,正巧瞥见这一幕,摇点头啧啧道:“孽债,孽债。”
转眼便到了年关,沧州城一片喜气洋洋。阿玲穿戴一件滚着毛边的淡红色夹袄,脸被冻的红彤彤的,提着一个食盒挤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那张神医岂不是除夕都要接诊?”
和尚回了礼,才转成分开。
“要不我如何能这么轻松。”阿玲甩甩手,喘了几口气道。
张神医目送着和尚走远,对孟老板道:“怎能对师父无礼,这个时节他们下山化缘也不轻易的。”
孟老板一脸嫌弃的撇了一眼阿玲,“找隔壁甲由去。”
阿玲仓猝抬头作揖,“必然,必然。”
翠微女人掩帕笑起来,笑声仿佛屋檐下挂着的铃铛,“转告孟老板,如果闲了,来万花楼一聚。”
翠微仿佛听的风趣,诘问道:“那你可干了?”
“师父谈笑了,莫非佛门弟子也信这神树?”孟老板玩味道。
说完又和她胡乱聊了两句才提着东西回了店里。
店门被那枝繁叶茂的神树遮的严实,神树一圈围着栅栏,栅栏上却绑满了祈愿的红绳,栅栏外摆着一圈贡品。
阿玲打量了一番,非常对劲,“不错,不错。”说完,一步跨进了医馆的后院,“张神医快来看看,我们是一家了。”
“这树,长来长去竟是棵柳树。”打酒的客人提着酒出来,停在孟老板身边感慨了两句。
阿玲昂首望了一眼,见是她,笑着招招手,“翠微女人。”
张神医顷刻无语,且面色绯红,“不与你说了。”说完回身进了医馆,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嗯,也没多敬爱。她重新想了想。
刚想完,就见孟或人推开阁楼的窗户朝后院喊道:“阿玲,拿酒来!”
“孟老板在干粗活?”翠微不成思议道。
“菩萨庇佑呀,枯了几十年又活了。”又一个客人虔诚的拜了拜,提着打好的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