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太子俄然瞥到大步走来的身影,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凳子上。
太子动了动嘴唇,不敢说话。
但他们不能真的躲,终究一个个诚恳跪下,头埋得低低的。
天子冷冷道:“你只要这个错吗?”
太子缩头缩脑地下来,慢腾腾地跟在天子身后。
燕凌心知肚明,口中安抚:“陛下大抵也是担忧您。宫门都关了,您还不归去,这事确切做错了。都怪我,没有提示殿下。”
天子神采阴沉:“朕如果不来,你明天就不回宫了?”
太子终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问:“父皇!您、您如何来了?”
“扑通!”“扑通!”
这会儿正传到太子手上,他既不会作诗更不会技艺,就筹办讲一个笑话。
马车上,太子惶惑不安,拉着燕凌说:“完了!父皇这是气狠了,之前再如何样,也没有亲身去抓人的。”
那内侍面上带笑,回道:“陛下说了你们。”
他想了想,又感觉猜疑:“阿凌,你觉不感觉有点奇特?父皇多么身份,便是活力,喊人来押孤归去就是了,半夜出宫,就带那么点人,多伤害啊!”
太子又担忧又惊骇,只感觉回宫的路程如何这么短。没过量久,马车停下来,外头传来天子的喝骂:“还不滚出来!要朕请你们吗?”
“没有?”天子雷霆大怒,“你当朕甚么也不晓得吗?自打你来京,没少费钱吧?你敢说没给东宫属官送过钱?没给杨家、安家送过钱?”
少年们还觉得太子学笑话里那人的模样,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如果平常,天子已经被他们气笑了,多数事情不了了之。可这回他神采阴沉,没有任何笑意。
至于各家贵爵府上,给太子送礼不奇特,比如后族杨家就一向供着太子花消。但是送园子这么大的事,谁敢不颠末他?
夜色来临,别院灯火透明。
殿门关上,天子就顺手抓起一本奏章砸了过来。
不晓得该说环境好还是不好,他此次不是被送回府,而是跟太子一起押回宫。
“陛下,这边。”张怀德轻声说。
这座别院明显是新建的,走在游廊里还能够闻到木头新奇的气味。廊下挂着的灯笼精美高雅,花架垂下的藤萝、两边整齐的花草,每一样都恰到好处。
侍从不再理睬他,回身毕恭毕敬将内里的人迎下来。
燕凌也下了车,踌躇着问:“公公,我是不是不消去?”
保卫看到有马车驶过来,上前喝止:“你们是谁家的?这里不能泊车。”
要死了,他们带着太子在外头厮混,让天子发明了!
此人中等身材,身披黑袍,头上戴着兜帽,瞧不见脸庞,但腰间的玉佩是毫不讳饰的九龙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