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拟起那些使者,她更在乎的是新置的流民村如何样了,粮食够不敷过冬,那些新兵训得如何……
“那是不是三蜜斯的车?”
这个时候来南源的使者,目标当然都是她的及笄礼。徐吟揉了揉额头,很有几分忧?。这些人,如何还越来越多了?
他看向一旁陪行的校尉,用眼神诘责,为甚么让江越这个仇敌进南源来?
卫均如许想着,便要上前禁止。
比方有人写了言辞狠恶的质询书,洋洋洒洒十问端王。拒不奉诏的又多了几个,乃至有人表示不再归大周统领。有人斥责这些刺史,以尽忠之名行叛国之实。随后又传出先帝在绿林之乱时伤害兄长的罪证……
另一边,有人认出了她的车驾。
“颖中使者也到了,驿馆都快住不下了,部属叫人清算了澜园,临时充当驿馆。”书房里,季经向自家大人禀报事件。
她撩起车帘,问道:“如何回事?城门堵了?”
他想了想,叹道:“说穿了还是端王这事闹的。目睹动乱将起,一个个急着找盟友呢!”
到了徐吟车前,这个说:“徐三蜜斯,鄙人兴通郑氏后辈,上回在雍城有过一面之缘……”
卫均反应过来,皱眉喊道:“江越?你来干甚么!”
受时势影响,徐吟此次的及笄礼尽量低调。
季经心道,这倒不至于,毕竟大人属意的是昭国公府,到时候别家天然知难而退。
徐吟一句话没说,他们倒是先吵起来了。
看清这些人的模样,卫均张嘴愣在当场。
季经直言:“现在这天下,我们固然比不上关中、东江、河兴这几家,但也是驰名有姓。南源是四方通衢,称得上兵家要地,且楚地诸州唯大人马首是瞻,大凉亦与我们交好,现下又有东江如许的姻亲,哪家敢藐视?这一年多来,三蜜斯东奔西走,别人多数猜到了大人的态度,若能结下这门婚事,便即是握住了南源。不夸大地说,现在三蜜斯的婚事,影响着天下局势,也怪不得他们簇拥而至。”
“对对对,这是三蜜斯的侍卫。三蜜斯返来了!”
“你们甚么你们?我们本来就离得比来!”
不管如何,这江越是蒋奕的弟子,他来此代表了江北。卫均忍了忍,勉强拱手:“江将军,敢问来南源有何指教?”
“谁叫你们脚程慢?这叫各凭本领。”
卫均过来回禀:“三蜜斯,是礼车堵住了。外埠来的几家使者刚巧赶在同时进城,城门官正在调配。”
“此一时彼一时。”季经说,“大人现在把握楚地,已非昔日可比,又和东江有了盟约,三蜜斯这行情天然水涨船高。”
别人不清楚,可他这个当爹的晓得,季经说的这些都是徐吟本身挣下的本钱。篡夺雍城、收伏楚地诸州、助东江逼退蒋奕……不知不觉,南源已经是不成忽视的一股权势。
一则老太妃经历风风雨雨,仍能安享暮年,可见是个有福分的老太太。二则拉近与大凉的干系,在这大变将至的时势里,也是一个保障。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推开,大声抢话:“徐三蜜斯,我们是薄山郡公家的,这是我家小公子,与您年纪相称,自小才情敏捷……”
动静风一样传出去,那些挤成一堆的礼车里,打扮正式峨冠博带的使者们也不晓得谁打的头,一群人闹哄哄地奔过来,你争我抢全然顾不上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