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过来叩首,说了句“母亲保重”,便跟着出去了。
“我晓得你很难过,”徐吟握住他的手,“但父亲所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把你摘出去,你不要孤负他。”
回潼阳守陵,比放逐还面子一些。
“肚子疼,”徐吟倒吸一口冷气,“我……仿佛要生了。”
最后是柳太妃,刚才她图一时痛快,把事情全给倒了出来,这会儿倒是感到后怕了,要求道:“庆哥哥,这些事都是姐姐交代的,我……我只是照她说的做,你看在我们畴昔的情分上……”
内侍们应是,上前拖住柳太妃。
“太医!叫太医!”皇后哭着喊道。
燕凌点点头,表情荡漾之下,只要拥抱才气稍稍减缓。
他晓得她为此支出了多少。送过来的两封信,一封让他快快返来,一封让他慢些回京,都是为了本日做筹办。
“为父晓得,你是个好孩子。”明德帝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胸口又传来痛意,再次咳出血痰。
如果他没有受柳太妃教唆,如果他对父母对一点信赖,如果他情愿把这件事问出口,是不是明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惜,这些机遇他一个也没抓住。
“是,孩儿服从。”
“如何了?”他又严峻起来。
本来他说的儿子,不止燕承,另有燕凌。喝下那碗药,是给燕承最后的机遇,也是为燕凌铺路。
谢氏哭着叩拜:“谢父亲开恩,谢父亲开恩。”
说到一半,嘴被内侍堵了,涕泗横流地被拖了下去。
死光临头,柳太妃心寒胆战,仓猝喊道:“庆哥哥,庆哥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不要杀我,饶了我……”
最后是那位傅先生,跪下来神采惨白地说了句:“臣该死。”
怪只怪本身心机不纯,总想立下更大的功绩以安定职位,乃至于南辕北辙,越错越远。
他神情恍忽地站着,抵京不太短短一个时候,天下就被颠覆了。
燕凌虽没听到那句话,可不难明白父亲的用心,不由动容:“父亲!”
皇后大惊失容,仓猝扶住他:“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装的病吗?太医!太医!”
燕凌不由落下泪来,跪到他面前:“我不在乎的,父亲,我不在乎……”
禁军走上来,要将他押走。
燕凌顿时慌了,喊道:“太医!”
徐吟让人清算善后。待参与谋逆的东宫禁卫都被押下,屋里只剩他们一家子,明德帝俄然捂住嘴,咳出一口血来。
燕承在皇前面前停下,颤抖着嘴唇想说些甚么,毕竟甚么也没说,只跪下来叩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