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德惠翁主却没耐烦了。
她蓦地转回身，看到侍从缓慢地合上殿门，又缓慢地缩到背面去，仿佛见了鬼似的。
陈嬷嬷笑道：“大王恭敬翁主，倘如有事，定会召翁主前去商讨，既然没有，那就是没事。”
她不由嘲笑起来：“怪道那天要翻脸，本来瞧不上侧妃之位，感觉本宫看低了她！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野心倒是不小！”
她不由想起昨日见的阿谁小女人，那样的芳华明丽，真叫人又羡又妒。
各种动机，在脑海里一一滑过，德惠翁主暴露浅笑。
德惠翁主坐在镜前，由侍婢拆解头发。
人头！吴子敬的人头！
甚么……那东西正正摔入她怀中，湿漉漉的很不舒爽。
耳边已经响起一个清悦的声音，带着闲适悠然：“德惠翁主，早晨好啊！”
马车很快到了行宫前，见是德惠翁主，侍卫并未细查，挥手放行。
可惜，老凉王的后宫并不平静，她始终没能生出一儿半女。
大王真是的，就算签了婚书，也不能如此放纵！以往看他行事沉着，怎的碰到这徐三蜜斯，就被美色迷昏了头？过后定要好好说他！
仇恨她能了解，不幸是甚么意义？
殿门开启，德惠翁主提起笑容，单独抬步跨了出来。
这话说到德惠翁主内心，笑着点了点头。
这步棋走得对极了。
陈嬷嬷忙道：“翁主莫气，大王请翁主入宫，那就是另有商讨的余地。”
德惠翁主非常不测，跟陈嬷嬷对了个眼，叮咛：“你去问问。”
“甚么？”德惠翁主猛地站起来。
“甚么时候了？”她问了一句。
陈嬷嬷只得一五一十禀报：“那位徐三蜜斯带去了婚书，当着众使者的面，请大王具名。”
陈嬷嬷面露难堪，不晓得该如何说。
德惠翁主下了马车，见对方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德惠翁主懒得跟个下仆胶葛，在陈嬷嬷相扶下，步态婀娜地走向殿门。
她左看右看，都没瞧见吴子敬，不由心生不喜。
德惠翁主低头一看，顿时惊得大呼出声。
陈嬷嬷回道：“本日举宴，防备森严倒是普通。没有乐声，或许就是因为出了这事，大王没故意机饮宴了吧？”
看陈嬷嬷神采寂然，德惠翁主不由提起心来：“如何？宴会出事了？”
马车很快到了殿前，有酒保上前驱逐。
德惠翁主回过甚来，看到主位上的人，顿时惊住了。
“是。”陈嬷嬷仓促去了。
外头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当众立婚书，那就是正妃而不是侧妃了！
就算新凉王立了妃也无妨，那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女人，还想在她手里翻出花来？等她们中间哪个生了儿子，跟凉王说一声，抱过来养就是，她还是大凉最高贵的女人。
德惠翁主点点头，看着镜中逐步洗尽铅华的本身，顾恤地摸了摸略显疲态的脸庞。
侍立在旁的陈嬷嬷回道：“翁主，过会儿就二更了。”
夜静人定，德惠翁主暂居的府邸内，灯火渐次燃烧。
就像当初，因为庶出，家里要将她嫁给鳏夫，她当机立断趁着凉王入京觐见的时候，攀附上去，成了藩王的嫔妃。固然大凉偏僻，可好歹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德惠翁主撩起车窗的帘子，看到远远近近站了一排又一排的侍卫，眉头蹙紧，问道：“你觉不感觉有点奇特？行宫里防备怎的如此森严？并且也没听到乐声。宴会应当还没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