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敲了一声,一行人渐渐上了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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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水,要不是生得这么美,如何能把陛下迷得是非不分?”
此人四十出头,他幼时也就是三四十年前了,当时确切是大周复兴之时。
刀光掠过,枯藤簌簌而下,树后空无一人。
文士叹了口气:“前年南征东江破钞太多,只怕国库到现在还空着呢!当今这位最爱场面,这灯节用时半个月,也不晓得要破钞多少。”
他劈面是个穿黑衣的年青人,头上戴着斗笠,腰上佩着长剑,看起来像是个江湖人。
整整半个月,宝马雕车鱼龙舞,火树银花不夜天,大周仿佛又回到了繁华的乱世。
他们离得不算近,看不清五官,只是美人的风韵,便是这么远远一眼,也与俗人分歧。
“是。”
那是个穿红衣的女人,窄袖的胡服简练利落,明显是热烈的红色,在人群中却像是一只孤鹤。脸上覆着半边的面具,暴露来的别的半边不施脂粉,却可谓姝丽。
在金吾卫的呼喊下,御街上呼啦啦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防卫很森严,年青人花了一些时候,才到后园。
……
红衣女人起家走来:“清玄,如何了?”
“那位想必就是徐贵妃吧?”文士感慨,“果然名不虚传。”
她身后的侍卫本来懒洋洋地嚼着草根,忽地目光一凛,抽身往这边跃来:“谁?”
“那就是徐贵妃啊!真美!怪不得陛下对她言听计从。”
暗处的年青人目光动了动,心中跟着一刺。是啊,母亲如果有灵,该如何肉痛?还不如甚么也不晓得。
部下又提及了别的事:“……钱都买了粟米,各处都捐了一些,另有冬衣……只是杯水车薪,不抵大用。”
说着,他抬开端来。御街上花楼耸峙,灯火光辉,可就在仅仅一街之隔的冷巷,到处都是破败的气味,街上佝偻着身子的卖炭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乞儿……那里是乱世该有的气象?
这宫妃花容月貌,鲜艳无双,见到的人无不心醉神迷。
因而人群往花楼拥堵而去。
非议声中,他却想起了浮云渡的绵绵细雨。
因而,他颁下圣旨,从除夕到上元,都城打消宵禁,以停止灯会。
送文士归去后,年青人单独出了堆栈。他在夜风中起落,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府邸,上书郡主府。
离风口比来的一张桌上,一其中年文士穿戴洗得发白的青衫,感慨道:“好生热烈的上元节,记得上一次看到这么多灯,还是在我幼时。”
这应当是本书最后一个番外,算是给大师的新年礼品,祝万事顺意,太安然康。
耳边传来群情纷繁。
内侍开道,随后便是身穿龙袍的新业帝。他走了两步,转头向身后盛妆的宫妃伸脱手。
御街上的行人鲜敞亮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天下。
这座郡主府比设想中繁复,凛然的屋舍,嶙峋的怪石,没有花,也不见彩,反而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不对,她明显是那样一个心软的女人。
“能活一人是一人,总比甚么也不做的好。”
两人随便地走着,忽地火线喧闹起来,有人喝彩:“陛下出来了,陛下来看灯了!”
年青人眼疾手快,扯着文士进了暗处,待人群陆连续续起来,没人重视到他们,才从暗处出来。
那红衣女人就坐在湖边树下,将一盏灯推入水中。
很久,一道人影从树上落下,抬手缓缓按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