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母亲和顺的安抚声中逐步安静下来。
田夫人花容失容,叫道:“快,快拦住阿谁牲口!”可婢女惶恐地四周逃散,底子无人敢去反对。
嘉柔目标达到,正要往回走,俄然一匹没有配鞍的高头大马直直地朝树下疾走过来,撞开了好几个私兵。
“小娘子!”阿常叫了一句。
田夫人捏着水囊,轻声笑道:“郡主,我这腿脚实在不好,并非用心挡道。提及来,前些日子我仿佛见你与一名男人在南市同游,状似密切……莫不是李家那位郎君到南诏来了?”
陪嫁的乳母阿常小声安抚道:“娘子别焦急。等小娘子醒了,我们再好好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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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却走上前,抽出腰上的牛皮鞭子,重重地往马前的空中上抽去,收回“啪”的一声巨响。
在丝绸与黄金等价的南诏,平常百姓,皆穿戴粗布麻衣。而王府出行皆是美婢,且服饰华丽,宝马香车,自成一道风景。
暮年,木诚节北上长安之时,曾与李家结下一段不解之缘。两家商定为后代亲家,只等木嘉柔十六岁以后便出嫁。
“阿娘,您没事吧?”顺娘抬手给柳氏拍背。她们住在别宅的时候,很少出门,又不会骑马。城中到寺里大抵是一个时候,坐不惯马车,的确享福。
小娘子不满婚约,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嘉柔走到田夫人的面前,尽量客气地说道:“田夫人,本日我们在崇圣寺有场法事,路上担搁不得。还请你们让开。”
木诚节正为女儿的事烦心,口气不好:“何事?”
短短几年,淮西节就从本来所辖的四州,扩大到现在的七州,并能与河朔三镇叫板。
数十仆妇和侍女紧随厥后,接着是一辆双轮马车。
崔氏回过神来,赶紧抚摩女儿的手臂,柔声唤她:“昭昭,阿娘在这儿,不怕。”
李家系出赵郡李氏,与陇西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称为五姓七望,是世家大族中的顶级王谢。
嘉柔本来没想那很多,马冲来的时候,几近本能就上去了。驯马的本领,还是上辈子虞北玄手把手教的。他还笑话她笨,胆量小,总躲在他怀里乱叫,但也没让她栽过跟头。
“她那样的身份,如何敢猖獗?每日就带着小娘子在住处做做针线。不过大王在的那几日,也没睡在她那边。只去看太小郎君两次,都是独宿书房。”阿常谨慎地看崔氏的神采。
木诚节皱眉,踌躇半晌,还是排闼出去。
大道上停着一队人马,阵仗也不小,挡住了来路。府兵跑来禀告嘉柔:“王妃,郡主,前面是田家的私兵,他们说气候太热,田夫人停下来歇息,不肯让我们先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