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感谢夫人垂问!”左小妍忙不迭地伸谢，又汗颜地低头道：“您瞧我头一天来，就睡死成那样了，这时候才爬起来，我……”
左小妍在心中高呼：“我去你二大爷的！我是来做家庭西席的好不好，如何一下子搞成陪床保母了？要不要这么草奸性命啊！”
她这儿才一出声，抬轿的婆子们顿时吓了一大跳，唬得脸都绿了，齐齐地赔着笑嘘她：“女人噤声……园子里静，半夜半夜的可不敢唱曲儿……”
“明天这雪下得可真大……”她望向窗外，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然后就埋头进甘旨好菜里，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
她又羞又急又窘，腾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本来就宿醉未消，这一下子起得又太猛，只觉面前金星直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昨夜吃的一堆宵夜都给呕出来。
左小妍的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勉强辩白道：“小女在杨大人那边并没有喝酒，那酒是和三蜜斯一起时……”
杨夫人抬手止住了她，又是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将她又不着陈迹地打量了一遍，道：“我们到东屋坐吧，那边更和缓些”。一边说，一边抢先往东屋里走。
“左女人来了？这边请。传闻昨儿你喝多了酒，现在可好些了？”
左小妍干笑一声：“夫人连这个都传闻了？真真是耳聪目明。”
“夫人这么说的？”左小妍更加惶恐起来：“昨晚的事夫人也晓得了？”
“青梅竹马是没有的，左女人倒是象极了畴前我的一名……一名小友……实在边幅也不过只要六七分象罢了，你的言谈举止和她倒是象了个实足十。她也和你普通爱说爱笑，言语不忌，刁钻古怪又活泼可儿得紧……唔，她也和你一样爱吃山鸡野兔这些野味儿……”
她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错愕地问：“那三女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已经死……已经归天了啊”，左小妍捕获到司马大人眼中一抹稍纵即逝的伤感之色，感觉题目有点敏感了。明显那位早逝的女人和这位朝廷的权臣之间必有着极深的渊源，她还是不要多问了。
“女人醒了？有现成的野鸭子肉熬的粥在风炉上煨着呢，已经熬得很黏稠了，恰好下口，女人要不要起来喝一碗？”
杨驭风嘴角禁不住抽了抽，全部身子向后仰靠在太师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瞅着左小妍津津有味的吃相，俄然哈哈笑道：“你这丫头好生促狭……老夫哪来的甚么青梅竹马？从没有人跟老夫说过如许的话，偏生你这丫头倒敢如此猖獗……”
……
左小妍宿醉未消，忍着头疼，尽力将眼睛微睁一线，扭头四下里寻觅时候钟，未果。倒是有个小丫头坐在门口正在拈丝线，闻声床上有响动，转头一瞅，见左小妍醒了，忙放动手里的活计，走出去笑道：
小厮承诺着去了，杨驭风复又回身冲左小妍浅笑道：“今儿叨扰女人陪着老夫聊了这半夜，明儿必会有人去聒噪女人。你只说是我找女人问了些白日里那两个西洋使者的事儿就完了。至于旁的话，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