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方才不是成心萧瑟你的。只是因为，我碰到了一些烦恼的事，以是……”肃王的声音低低轻柔响在耳畔，热热的鼻息一股股喷在颈窝里，酥痒难耐。这让左小妍忍不住如背扎芒刺，又感觉浑身软软的使不着力道。
左小妍只感觉头顶轰的一声响，全部脑筋里俄然变成了一片空缺。肃王就站在背后。他的胳膊环抱着她的身子，健壮的胸膛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后背，触鼻而来的是他干净的衣衫上披收回来的淡淡的皂角暗香。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和顺而有力道；脚底仿佛热轰轰升腾起一簇熊熊烈焰，灼人的温度炙烤着她，只让人感觉汗流浃背，呼吸不畅。
“已经弄好了？”他一张一张随便翻了翻图纸，便放在了那边。“看来顿时便能够试制第一批火器了，这真是个让人欢畅的好动静。”
肃王迎视着司马大人如鹰隼普通锋利而冷峻的目光，只凝神了半晌，便缓缓的，判定地朗声道：“我想娶妍儿为正妃，还请大人成全！”
肃王斩钉截铁道：“此事杨大人无需担忧，小王自会有体例让父皇窜改情意。”
肃王又是幽然长长一叹：“她？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傻妞，统统都不放在心上。我若向她剖明，只怕会被她笑话……”
她怔怔然立在背光的暗影里，冬夜的风凛冽如刀，站得久了，手和脚都冻得没了知觉。她不能在外头待得太久，以免在那身份不明的仇妈妈面前露了行迹。
南杞悠远，恐将来起事时远水救不了近火；那里如手握全军的大司马大人这位将来岳父的支撑来得近便？南杞公主胸无点墨，卤莽蛮横，只会好事，那里如才女左小妍这般堪以大任？
左小妍抬眼看了肃王一眼，又敏捷垂下眼皮，仿佛被催眠了普通，低声道：“情愿。”
左小妍蓦地从一种慵懒而含混的梦境中被惊醒，饶是她具有当代人的灵魂，虽不至于羞得无地自容捂着脸遁走，却也是绯红了脸，仓猝摆脱开肃王，退后一步讪讪地叫了声“杨大人”，就再也没词儿了，只得微低了头，佯作平静地倚桌站着。
……
杨驭风脸上终究暴露了笑容，道：“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又是两情相悦，也是人间可贵的一件美事。虽如此，皇室子孙也从无娶布衣女子为正妻的先例。老夫这就进宫面圣，请圣上亲身主持典礼，择一良辰谷旦，老夫正式收妍儿为义女，今后妍儿便与杨氏女儿普通无二，能够进族谱，配宗室。待典礼结束后，肃王殿下便可正式向我杨家提亲了。”
“你闭嘴！”杨驭风扭头瞪着她，眼神冷冽如刀：“丢人的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下去！”说毕，又把目光望向肃王，昂然道：“殿下可否给老夫一个说法？”
两情相悦……已久……了么？左小妍本身也有点晕了。这场突发事件来得太突发了，说不清是惊是喜还是猜疑，的确毫无防备。说实话，她对肃王是很有好感的，但也仅此罢了，她向来也没想过要跟他如何着啊，眼下这……是如何弄成如许了呢？
左小妍抬开端，在一旁悄悄谛视着他。那和顺的字句如一串奥秘的梵音般侵入她的耳膜，中转心底，让人着魔。他说——会视她如生命，不离不弃，相伴终老……
“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杨驭风嘲笑一声：“我更在乎的是，殿下接下来筹办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