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草根姻缘记 > 第十五章 病中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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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婶活力的说“那她的儿子呢?他跟你儿子是同年生的,也该懂事了。咋个也不返来看看他亲老夫嘛?”春花说“没有看到她儿子,说在黉舍里读书呢。”

“你没有找到翠花?”金婶小声的问。春花难过的说“找到了。我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人家就是不来。唉。此民气呐!咋个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啊!”

几声狗叫,把莽娃从沉沉的昏睡中惊醒。窗户上阿谁半月还挂在天空。“哦。大抵才五更吧!”他喃喃的自语着,就想坐起来,但身子动不了。俄然的疾病,一下子把他那副结实的身子,变成了一个皮包骨的干瘪老头。

木盒里是那只绣花烟袋,一只两面都绣着一朵红玫瑰花的烟袋。

一根尺来长的烟杆,就捏在他那只干瘪的手里,那黄铜的烟嘴和烟头,在清冷的月光下,发着淡淡的光。

融融的月光从窗户上投进屋里,把这间小屋染成了霜一样的冷白。莽娃的脸就变成一张涂了银粉的纸,“唉!活到头了么?”他望着那块半月,哀伤地想。

莽娃又躺回床上了,他一声不吭,任凭春花给他洗脸,擦身子。春花拿着毛巾的手,渐渐的往他身子上面挪动,他每次都恐怕她的手,碰到他上面的命根,就伸手去按住那边。

金婶心内心有些不安的问“大夫。是不是莫得救啦?我们两个,只是他的邻居。他莫得支属呀!”大夫丢下一句话“那你们就弄归去,给他筹办后事吧!”然后就不睬不睬的分开了。

春花想了想,就回身走出屋去了。一会儿她牵着爱爱又走出去,对儿子说“儿子。快喊一声你爸爸!”爱爱昂首看一眼春花,又看一眼床上的莽娃“我没有这个爸爸!”他大声的喊。

天麻麻亮时,小屋的门开了,春花端着盆热水出去。她见了地上的莽娃,惊得哭腔哭调的大呼“哎哟。大莽哥耶。你就如许走了啊!”

春花说“金婶。你把他弄归去,我去找翠花她们母子。”金婶含着泪点点头说“不管如何都要喊她们来,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躺在床上的莽娃仿佛闻声了两个女人的说话,那紧闭的双眼里就流出泪水来。金婶和春花瞥见了,晓得贰内心在悲伤,就安抚了他一阵,春花还亲身喂了莽娃点荷包蛋。他才渐渐地温馨下来,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莽娃望着她脸上的泪水,不明白她为啥会悲伤,就把烟杆含在嘴上说“给我点烟呀!”“哦。”春花惊了一下,仓猝拿起打火机,那冲动的双手有些颤抖,打了几下才给他扑灭烟。

他展开那双已经昏花的眼睛,谛视着屋角上的阿谁陈旧衣柜,那边面就藏着阿谁烟袋。他很想去把那只收藏了几十年的烟袋拿出来,拴在手里的烟杆上,就吃力的挪解缆子,想从床上梭下地,朝衣柜边靠畴昔。

春花扭头瞧了一眼,觉得他想抽烟,就去把装叶子烟的小竹篼拿过来,在那根烟杆上装上一只裹好的烟,便喂在他那干瘪的嘴唇上。

“大莽哥。这个烟袋,是那年我送给你的啊!我还觉得你把它丢了呢!”春花含情脉脉地说。莽娃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好久都说不出话来。他仿佛在回想着那些年产生的一件件事情,“那年你家的承包地,不是我挖的哈!”他有些吃力的说。

狗没有再叫了,屋外有几只雄鸡公,各自亮起嗓子抢着唱歌,那昂奋的报晓歌让他再也睡不着了。他想抽只叶子烟,就很艰巨的在枕头上面摸索那根烟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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