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人没甚么讲究,明铁柱把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刚要坐下,又缓慢地跑了出去:“俺家另有半坛酒哩,咱俩喝一盅。”
“哈哈哈……”糙碾子朗声大笑,把洗完盘子的水端出去,泼在了门外,返来又遵循阿音的叮咛用净水涮了一遍,二人才一起进屋。
大女人不由心中暗忖:莫非他还要分开?这些年他在外头究竟干甚么呢?曾经问过他,他只推说甚么都干过,也没能问明白。现在看他这一踌躇,就表白外头另有没办完的事儿,看模样,不像是要在故乡住到老的。
糙碾子见他跑的缓慢,也没拦他,就号召柱子嫂和秀秀用饭。就见她俩缓慢地拿起饭碗,每人夹上一些菜,走到竹林边一蹲,吃了起来。
林婉音吃惊地睁大了眼,他本日刚从水田里返来,那裤子上又是泥又是水的。就算他嫌自家的筷子不洁净吧,也不该在那裤子上擦呀,一会儿他的筷子伸到菜里,岂不是让菜里都有泥土了。
大猎户双眸一寒,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甚么意义?买这块蓝布,不是给俺做衣裳的吗?弄这么个帘子干甚么?”
看她栓的方位,仿佛是要把这个帘子放在二人中间,做隔断用的。
正说着,明铁柱抱着一个小酒坛子出去了,欢欢乐喜地说道:“这是客岁春季的时候,你嫂子酿的桂花酒,味儿不是很纯,不过好歹也算酒啊。咱哥俩这么多年没见了,明天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