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变又有效？这十年一催命，毕竟又轮到我们家了。”
只是在这康熙年间，卖官还没常态化，康熙也只是临时性地开捐纳，之前平三藩，以后治河救灾，期间征讨噶尔丹都卖过县丞一类的小官。而系同一些的是“捐出身”，能够获得监生的资格。他的佃主钟老爷钟上位，有几十顷田，有几座山场，也捐了个监生，却从没去就过学，更谈不上考举人，要的就是监生这个身份。
关二姐低低说着，月光透过屋顶的裂缝射下来，映在她那双通俗眼瞳上，闪动起晶莹的光晕。
关凤生冷眼止住了老婆，让两个女儿用饭，将关田氏扯进了内屋。
清算好鬼画桃符般的纸张，李肆感慨这羊毫真不是合适的写字东西，门外短促的脚步声响起，还没反应，褴褛木门就被人哐当推开，一张面孔裹着晨色闪现，是关云娘。
关田氏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么，是直接去……”
关凤活力不打一处来，手掌挥起，就要落到关田氏脸上。
关云娘这话像是挥起了一前一后两柄大锤，砰砰砸在李肆脑门上。
关田氏躲躲闪闪，非常辛苦地说完这话。
“我舅客岁轮了甲首，为了完粮，把水田都卖了。本年我爹轮到甲首，可除了口粮田和宅地，再没可卖的。为了保住你家这十亩水田的田皮，我爹想得一夜头发都白了！一早我娘牵走二姐的时候，他都没再，李四，你还是个男人，就吱个声！”
“是！是你！你要把云娘许给他不说，还要把我们全部家都赔给他！我哥客岁轮甲，为了替他完粮，也把田给卖了，他李家这恩，要还到时候才算个完？我这命，就这么苦哇……”
“不可！摊上钟老爷那些事，这辈子可就都陷出来了！吴家和贾家是落到现在这地步的？那可不止是银子的事！”
夜深了，关凤生号召着的妻女，田大由和李肆已经告别，屋里就他家这一男三女。
外屋两听得不对，三两下吃完饭，轻手重脚地清算好，就退回她们的斗室子里。
关田氏话里满含着憋屈。
他这话一出口，关田氏惊骇地低叫出声。
关云娘的容颜只能说是比端方多一分，这会因为走得太急，红晕遍及，看上去模糊又多了一分娟秀。可李肆却没有鉴美之心，关云娘一脸的错愕之色，像是产生了大事。
“你四哥哥真有那么好，就奉求他放过我们家吧……”
“三年？三年算，这辈子我都得护着他！我关凤生能活着，满是李大哥的仁心！当年他底子就是把我当一样拖大，不是为了我，四哥儿上面那三会早夭？李大哥就跟我老子一样！四哥儿就是我！把我人卖了，都报不回这恩典！”
可李肆却想不到，另有或人的审美妙和他类似，并且对关二姐垂涎已久。
关田氏倔着脸，就不避那手，关凤生咬牙，手掌寂然落下。他目光闪动不定，像是在当真考虑着这个挑选，最后还是摇了点头。
关凤生哼了一声，没再。
关云娘极尽讽刺，听得李肆差点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倒不是气这关云娘嘴刁，而是他突然觉悟，怪不得之前他算的家底，算来算去总感觉有点题目，仿佛还没感受有太大的压力，本来是把“皇粮国税”给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