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睹要上疆场了,这是带孺子鸡来**的,身为男人,也不能空来这世上一遭啊。”
“唾骂上官可非小事,就不怕被禁卫拿去打板子关黑屋?”
翰林们一听另有这干系,又有了话说。
“不好?孔孟道,上帝道,不就是为个好世道?既然天王靠着上帝道能搏出如许一个好世道,我们满腹经纶,也该搭上一手。”
郑燮竭力驳斥着,夸大他们文人的首要性。
对付了女人的调笑,又一杯酒下肚,心中却生慨叹。这一桌脂粉已是上品,却远不及之前在肆草堂置政厅见到的那位“侍女”清雅娟秀,荡动心扉。那日以后,再不见她身影,他总感觉欣然若失。
“这个……”
“我们小女子这气度,不过是一页窄帘,哪堪得诸位文曲星狼毫一抹呀。”
“《越秀时报》特号无国哪有民,国为民之纲雷震子号令大师报效国度,有钱出钱,有力着力”
“天王既然说,这是大师的国,那也有我一分子,我们动不了刀枪,可动起笔头来,也比那些武人管用”
郑燮心说,李天王还真在大家心中种下了这一颗种子,现在恰是抽芽之时。
黄慎倒是早知郑燮,拱手为礼,语气还是生硬。
“豪杰何必读书史,直摅血性为文章。不仙不佛不贤圣,笔墨以外有主张。纵横群情析时势,如医疗疾进药方。名流之文深莽苍,胸罗万卷杂霸王……”
黄慎身边的同窗也都拥戴出声,郑燮脸上本来保持着的淡然浅笑也垂垂垮下。是啊,士子心中都揣着一颗上马能提剑杀敌,上马能安邦定国之心,远的如汉时班超、陈汤,近的如虞充文、文天祥,乃至黄宗羲、顾炎武之辈,那都是文武双全之辈。为何他们这些人,就满心想着吟诗作画,从未想过投笔从戎呢?
如许也好……写书画画念念诗,闲了来这风月之地散散心,论政也没顾忌,就这点来讲,李天王倒真是造福于世,竟然从文风酷厉的清廷之下,生生造出了一个世外桃源。
“既是士子,就该文武双全披甲能杀敌,上马成诗文整天风花雪月,埋首胭脂堆里,像个男人么?”
“逛逛,写奏章去这般民气,我们得编织起来,以利大用”
“《工商时报》说了,每卖出去一份报纸,工商总会就捐一两银子诸位听清了啊,三文钱的报纸,你买了,贩子们就要给天王捐一两银子,一两哦”
那人傲然举头,顿时让这帮翰林灰了脸。
那一堆黄埔讲武书院的门生官顿时喧闹起来。
翰林们下楼出了这处被称为“北红街”的地点,顿时被报童的一片叫卖声给震住了,不止是报童,街上另有很多读书人展开报纸,朝不识字的民人朗读着。昔日在酒楼平话的们也都跑了出来,就在街边搭摊,也没摆上装铜子的钱篓,朝男女老幼连说带比划,眉飞色舞地讲起了湖南战事。
郑燮喝得脸上潮红,竭力自矜着。入仕精华虽非他所愿,可受着翰林院一帮文友的嘱目,也垂垂惯了这环境。心防放开,少年风骚的心性先涌了出来。一面忙着翰林院的文事,一面研讨画技,得空就跟一帮翰林来这新立的红街寻欢,竟也乐在此中。
“等会叫妈妈留意着,哪位女人反给了红包,可得报上名来”
有人强撑脸面,心机却已动了。
黄慎一愣,脸肉拧起,身边同窗却凑起了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