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矿场,就见到几十百来米外的河岸边正泊着一艘舫船,几个斑斓素净的身影在船上立着,朝矿场这边打望,一根搭板从船头伸了下来,又是两个五彩身影站在河岸上,跟那群小子遥遥相对。
接着李肆去到矿场,刚转过山头,就听到了喧华声,心中一震,出事了?
“你一个半大小子,跟那些妖女厮混!?来源都没搞清楚,就不怕把你心肺给摘了!?”
李肆一问,范秀才脸也垮了,他可不是借小钱。
一个稍矮的瑶女走在前面,口音别扭地脆声说着,水漾目光穿透面纱,轻柔投在李肆脸上,而李肆的目光却盯住了她面纱下暴露的一截圆润下巴,瞅着那出现粉红艳色的肌肤,李肆只感觉心中有只虫子在高低爬着。
就见那两个岸上的瑶女上身是镶边领的绣花衫,腰间围着花围裙,挂着长方的花色布袋,下身是长不过膝的青黑绣边褶裙,腿上缠着绑腿,脚上则是勾头花鞋。素净的斑斓斑纹勾在身线高低,胸前耳边和头上,银灿灿的金饰在阳光下闪动不定,即使只是远观,也惹眼到了难以转开视野的境地。
“田镶头,少年人血气方刚,那些妖女穿得太艳,也不免被摄了眼神。别说田青了,你看那些小子,一个个不都像丢了魂似的?”
李肆憋屈地自嘲着。
“银子先给你,我这有桩差事,你能做的话,我算你人为,千字一钱银。”
“光天化日的,哪有那么多奇特?人家找我问路,我总不成装聋子哑巴!”
田大由也是一脸乌青,丢下句“我去清算那混蛋小子!”也跟了。
排瑶很封闭,就过的日子,不跟外人打交道,而过山瑶因为是一起迁徙,跟汉人来往很多,偶然候也被汉人称为熟瑶。
田大由扯起嗓子吼开了瑶女可不会嫁到汉人家里来,你们这些小子,要跟瑶女来往,就得做好弃家去当上门的筹办!不想捅出大费事,就收起心机来!四哥儿的话,都听清楚了?”
将那本《元史-食货志》连带二十两银子交给范晋,李肆身上又是空空,不过想着以后就能看到新版书,连带又坑害了范秀才,心中舒爽,之前的郁气也消逝无影。
正说到这,就听咣当一声,远处像是有砸下,转头一看,正见到关云娘一脸骇怪地看着这边,地上碎着一个陶罐,饭菜洒得满地都是。
“我就去找了瑶女又了?把我也一枪轰死?你算啊!?”
蒙学恰好下课,范晋范秀才伸着脖子转着脚踝,踌躇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气凑了。
接着关云娘抖着双肩,咬着嘴唇,回身踩着小脚吃紧而去,田青神采发白地冲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表妹,我不是阿谁意义,你听我解释……”
李肆这才反应,接着就是肝火攻心,真是何其无辜啊,竟然成了狗血琼瑶剧的男二!
“不讲究字,能看清就好。”
等再走近些看得细心,李肆恍然,本来不是妖女,而是“瑶女”。
看着那些瑶女头上的青黑绣花头巾,李肆总感受有些不对劲,但接着又想,目睹才为实,看来后代的记叙多数有误,人家就是这么开放。
“路?驾着船呢还问路,你是傻子,你老爹可不是!”
“不那里来的过山瑶,多数是来卖瑶布钗簪和山野货的。”
“四哥儿,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