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愚人之见!”
“河海宴清!?屁!东北的罗刹鬼,西北的准噶尔,西南的夷人土司,这都是祸害!南洋的洋夷固然在郑贼手上伤了元气,可还阴魂不散。特别是这洋夷,船坚炮利,迟早会成我大清的祸害!”
【2:不准火枪改进的一个例证就是刺刀,刺刀并非西洋独占,明朝火枪初生期间,就有人在火枪上插锋芒,赵士祯的迅雷铳也在尝试着将冷兵器和火枪连络起来,如果这势头持续下去,中原军队在火枪上装刺刀是必定的趋势,不会比欧洲人晚太久。可满清入主中原以后,火枪生长被不准,这么简朴的一项改进竟然都没获得利用。到了鸦片战役期间,鸟枪还是那鸟枪,军队也完整败北,乃至于满清步兵成了真正的长途兵种,就算是有胆量跟英军对战的清军,只要英军一策动刺刀冲锋,清军就全面溃败。】
李肆虚虚拱手,当然,右手的中指翘起来冲着天空,萧胜并没重视。
萧胜的舌头已经有了管不住的迹象。
“现在的鸟枪,三十息才气一发,还因为兵丁要背火绳,鸟枪阵必得稀少。我见地过洋夷的自来火枪,就只改了火机,去掉了火绳,以燧石生机。最快十息就能一发,还能丛集结阵。如果是敢战之人以自来火枪结阵,除了火炮,人间再无其他敌手!”
当真说来,满鞑确切是骑射起家,但他们是靠火器发财!满鞑窃占中原以后,别说红衣大炮,弗朗机炮都不让绿营用,就只准绿营用虎蹲炮、劈山炮、奇炮这类几十百来斤的小炮。这本是朝廷知而不宣的潜法则,康熙五十四年,山西太原总兵金国正这个傻大胆,向兵部上题本请造子母炮,也就是弗朗机炮。不兵部出于心机,竟然允准,然后向康熙呈报,才逼得康熙不得不把潜法则变成明法则,非常峻厉地夸大说“子母炮系八旗火器,各省概造,断乎不成。前师懿德、马见伯曾请造子母炮。朕俱不准,此事不准行。”【1】
“一枪!?一枪顶用!?”
萧胜吐着酒气,热血愤青的脸孔展露无遗,可接着他又怆然点头,感喟连天。
早前萧胜就提到过他能成为把总,是在台湾平刘却之乱里立的功,可李肆当时没把这个话头牵出来。这但是一扇门,在火候没到的时候就推开,非常华侈,而现在是时候了。
“即便是自来火枪,毕竟也敌不住骑射,明军可有很多不亚于自来火枪的利器,像是万胜弗朗机、迅雷铳的,还是没敌过八旗,萧大哥这话有些公允了。”
“可惜呀……萧大哥,你如果早生二十年,三藩之乱,征讨台湾,你也能有出人投地的机遇,现在就算不是军门,也成总戎了。现在河海宴清,你也没了用武之地……”
等着萧胜将一口酒咽下肚,嘴里再没嚼着,手里筷子搁下,腿也摆在桌子外,统统“隐患”都被消弭了,李肆这才接着开口。
“萧大哥,这些但是你的经历之谈?难不成当年在台湾时,也是一枪放倒了乱首才立的功?”
李肆避开萧胜那飞舞的唾沫,心想这五龙横海阵,该就是列成五排,轮番开仗,实在该叫“五叠阵”才对。接着慨叹道,豪情坐在劈面这家伙,就是当年安定刘却的首功之人。以态度论,是个双手沾满反动大众鲜血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