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非常无法,他所能作的,就是要求康熙另派要员襄助,这话康熙也不得不听。派皇子去广东已经耸然,再是单钦差,康熙也不放心,因而又派了左都御史揆叙和吏部尚书张鹏翮为同钦差,并且将此次钦差的事件限定为“清县府工商事”,也就是查对处所工商实况与府县造册备案的环境有多大差异。
第二个担忧不能出口,大学士们也不顾康熙还在矫情伪饰,仿佛等着他们出言拥戴,都纷繁跟着康熙一同指责马齐,想借此熄了康熙这奇思妙想。李光地还说是闽人,知粤事,径直请缨,这时候才见康熙脸上真显了一分怒意。
这些话李光地当然不会说出口,这几年来,康熙常常跟他谈起储位之事,连带诸位阿哥之争,李光地都看得通透。此次派老四去广东,绝非一时的心血来潮。
被怒斥的马齐不迭地叩首,可心中倒是一片舒坦。康熙这腔调纯粹就是决计吊上去的,底子就没肝火,他跟老了康熙,这点揣摩工夫还是有的。看来还真是体味了皇上的意义,帮皇被骗了一回出头鸟。
这仅仅只是小丧事,大丧事还在李庄内堡办着。内堡的平坝子上,彩棚高扎,桌席满布,而在那二层小楼上,李肆稳居正席,受了一对新人三拜,他是男女两边的父老代表。
他方才开口,就被康熙吼住了。
这四个字如刀普通,既冷又锐,还带着刚感染的人血,热气直溢。
那高个子沉声答道。
李肆有很多慨叹,将近三年前,王孀妇还在养猪,陶富还在矿洞里挖矿,窜改还真大。看着这对新人,他感遭到了一股固然纤细,但却非常逼真的满足,这是他亲手缔造出的幸运。以他的目标而言,仅仅只是亿万分之一,而劈面前这两人而言,倒是百分之百。
大学士们恍然,难怪康熙本日要招阿哥们来呢,绕了一大圈,实在圣心已定,就是想派阿哥去广东。而马齐这个闲人,本来是来当托的。
可再想想,康熙也不得不绕一大圈。皇子当钦差历政很平常,可跑去广东,这真有些特别了,特别在一个字:远。这远应在两方面,一是不平安。大清砥定,除了统兵作战的皇族去过云贵两广,就再没谁跑到那边去,怕的是水土不平。阿哥如许的令媛之体,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二呢,因为远,皇子要肆意行事,动静来回迟缓,还不知会捅出大篓子。这大清的皇子固然比前明宗室精干,可毕竟身份特别,做事不成能如平常官员那般周护大局。
康熙仿佛很活力。
胤禛眯眼看着他,逼问道你有何能,敢如此自夸?”
氛围突然凝集,胤禩像被一锤子砸中脑门,懵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神采惨白地从速叩首请罪,固然他不又犯了忌讳。
康熙不耐烦地哼声挥手,看也不看像条断了脊骨的狗普通缩下去的胤禩,接着沉声道此事官商勾搭,连累颇杂,没有大决计之人,去了反而好事……”
“我是刀,刀也是我,要斩,还不得由我的眼来看,我的心来定么?斩后的是非,就由皇阿玛来评断,只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