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拍着桌子叫了。
“税关又不关知县老爷的事,我听船帮的人说,这英德有大小二李,大李就是李彼苍,另有个小李,诨号叫……叫来着?”
另有人号召着平话匠。
换在北地,这已是北风吼怒的气候,而在广东,即便是粤北的英德,也只是穿件夹袄,裹上围领,马蹄袖放下来罢了。而在热烈之处,更看不出这是夏季。
听得大堂这群情,桌上那三个贩子又看向刘彭二人。
“死得好”
“这第二件大事,就是钦差家人郑齐案了,这事情也出在我们英德,提及来,我们英德一县,本年但是全部广东的风眼”
平话匠亮声念着多数是作的打油诗,昂头负手,还等着世人喝一声彩,却不料大堂一阵沉默。
平话匠正说到案子的要紧处,这一桌人也埋头听了起来。
“嘿说到我们这广东,本年但是热烈纷呈……”
刘兴纯抿着酒,淡淡说着,话语间已是有了几分过人气度。
“这李半仙……莫不是在说……四哥儿?”
平话匠朝东边拱手我们英德的李彼苍李县爷站出来了,李彼苍睿智,他直接说你这个钦差的家人是假的真是钦差的家人,会放纵部下去干那好事?那郑齐就被关进了牢房,而那郑齐是富朱紫,那里受得这番折腾,没几天就在牢房里痔裂而死。”
刘兴纯一边说着一边朝世人拱手。
“是呀,以是李彼苍豁出去了,带着遭那些广州兵荼害的村夫,径直去了广州府喊冤,他这但是拿着身家性命去为民做主的”
刘兴纯彭先仲相视一笑。
“初时噶张二位大人解聘侯审,江南多处商贾罢市,更有江宁兵民闭城,堵塞噶礼官衙,不容噶礼送走总督大印。而扬州数万公众则围拥张巡抚衙门,哭声震天,还知张巡抚张彼苍廉洁,怕侯审之期难过,送来生果蔬菜。张彼苍那里肯收,民人膝行哭求,他才收了一块豆腐……闹得是天下人分不清谁是谁非。”
彭先仲点头说着,听得那三个湖南贩子也呵呵直笑。
“此前浛洸被杨春祸害,那些怯懦如鼠的家伙一向没敢到任。”
“诸位不必在乎这个委员,有费事,找李半……仙。”
这话题让外埠人来了兴趣,平话匠那小伴当手里捧的铁腕,叮叮铛铛响起一片脆声,都在催促他说下去。
没激发共鸣,却扯起一场争辩,平话匠正在愁闷,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又有了光。
“杀得好”
大堂里,那些该是外埠贩子的酒客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那都是江南的事,与我们何干这都要到新年了,团聚之日,大师都要一团和蔼嘛。”
“走粤北这一起的家人叫郑齐,还带着六个广州兵,他到了英德,就想着暗里查访,拿获实证。却不想那六个广州兵一起反叛……诸位客长,话外另表,此前杨春匪乱,施军门部下的惠州兵一力剿匪,可督标的广州兵却在我们英德民人身上逞威,我们英德人,早就对广州兵不满。这六个广州兵尽情妄为,乃至强抢民女,惹得村夫群起攻之,将他们尽数打死”
另一人抗声以对,瞧他一身儒衫夹袄,该是个读书人。
“李彼苍不是还在县里吗?我们联名跟李彼苍去打个号召,防着这家伙下狠手他该是半年没吃食了”
平话匠这话又引来一阵吐唾沫的呸声,也不是在鄙弃这话的前半段还是后半段。见的话题又有了争议,他从速再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