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摆摆手,有人拿过一个胡床,他坐了下来,扶着长刀,闭目养神。黄忠、祖茂却瞪大了眼睛,细心打量蔡家庄园,寻觅冲破口,筹办强攻。
蒯越站起家来,来回转了两圈,又坐了归去。这时,又有标兵来报,孙策上了蔡洲,身边只要两三百人,他和蔡家的人说了几句,现在在蔡家门外等着呢。详细说甚么,他们隔着沔水,听不到。但是,蔡家有人分开了庄园,正在赶往襄阳城,孙策并没有禁止。
蔡吉吓得一颤抖,看了一眼远处鱼梁洲的虎帐,不敢再和孙策论理,拱拱手,仓促回了庄园。
蒯越把玩动手中的塵尾,目光闪动。
蔡吉摇点头。“将军说得对,我的确做不了主。故乡主年老,早已不睬事,可否请将军等一等,我立即派人去襄阳城请少家主返来,欢迎将军。”
蔡瑁也急了。“这是底子没有的事,我向来没有传闻过。”
蒯异度,你好战略,杀人不见血啊。
蔡吉额头沁出了汗珠,连连拱手。“将军息怒,并非成心对将军不敬,实在是庄园狭小,容不下将军这些多虎士。再者,少家主不在庄中,我也不敢私行作主……”
刘表也没法判定。就算蔡瑁没有扯谎,谁能包管孙策说的就是假的?孙坚是张温的故吏,方才在讨董大战中立下大功,更占有了南阳。如果说张温想将家人拜托给他,拉拢他和蔡家攀亲也不是不成能。题目是现在如何办?让蔡瑁归去欢迎孙策,这必定不可,说不定蔡家是以就转投孙坚了。不让蔡瑁归去,那也不可,坐视孙策占了蔡洲,蔡瑁也没法放心。
被孙策俘虏的标兵跪在他面前,瑟瑟颤栗。一跑奔回襄阳城,他浑身是汗,现在停了下来,风一吹,遍体生寒。
时候不长,一艘划子度过沔水,船上一人一骑,上了岸,骑士翻身上马,向襄阳城急驰而去。
“喏。”标兵松了一口,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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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你有甚么定见?”
蔡瑁顿时慌了,心跳如鼓,脸憋得通红。蒯越是没有思疑他,但这比思疑他还要可骇,他想辩驳都无从辩驳起。说实话,连他本身都不敢肯定有没有这回事。他回身跪倒在刘大要前,连连叩首。
“是吗?”蒯越不慌不忙,向刘表行了一礼,在一旁入坐。“我如何传闻孙策是去提亲的?”
那两个标兵不敢怠慢,将方才汇报给蒯越的谍报又对刘表说了一遍。阿谁被俘的标兵还没说完,刘表就变了神采。孙策这句话骂得太刺耳了。他方才年近半百,并且保养得很好,如何在孙策嘴里就成了将近入土的人?孙策这么想,蔡家会不会也这么想,以是又悔怨了?
蒯越可惜地摇了点头。“德珪,何出此言。你我固然春秋相差大了些,但我与你同心并力,帮手使君,一贯合作镇静,如何会看着你蔡家家破人亡呢?我只是说,孙坚狡猾,为襄阳城的安然考虑,我们当慎重为上,不成中了他的计。你放心,我会加派标兵,保持监督。一旦孙策有进犯你家庄园的迹象,我立即派人援助,如何?”
“提亲?”刘表吃了一惊,看向蔡瑁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不久前,蔡瑁还提出要将姊姊嫁给他做妾,如何又和孙家扯上干系,并且孙策去蔡家提亲了。
蔡瑁一跃而起,指着蒯越破口痛骂。“蒯异度,你想看着我蔡家家破人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