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也听出了蒯越的意义,立即变了神采,却不说话,只是眼神阴冷地看着刘表。刘表心中不安,咳嗽道:“德珪,你感觉如何?”
蒯越思考半晌。“使君,我已经派人查探四周有没有伏兵,一旦确认安然,立即派兵出城。不管蔡家是迫于威胁不得已才请孙策入庄,还是真有婚约,都不能让孙策久据蔡洲。孙家父子残暴,稍有不慎,蔡家便能够成为砧上鱼肉。一旦蔡家落入孙策手中,以蔡家的人力物力,很能够会成为襄阳的肘腋之患。”
蒯越一声不吭,渐渐推开蔡瑁,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表。刘表也感觉头皮发麻,又感觉蒯越眼神不对,赶紧问道:“异度,究竟如何回事,如何孙策这么快就攻破了蔡家庄园?”
刘表越想越不安。“那……甚么时候能出兵?”
“如何了?”刘表挺起了身子,神采微变。
刘表还没有说话,蒯越长叹一声:“我固然偶然伤害蔡家,但蔡家因我而受损,我难辞其咎。临战之际,不敢怯阵。击退孙坚以后,若能生还,我必然去处蔡翁请罪。”
“使君莫急。”蒯越胸有成竹。“我已经探听清楚了,孙策是用木筏度过沔水。眼下沔水尚深,我们只要用海军战船围困蔡洲,孙策就插翅难飞,就算孙坚派兵来救也无济于事。他是孙坚的宗子,只要活捉了他,我们便能够逼迫孙坚撤兵。只是……”
蔡瑁嘲笑道:“当孙策初登蔡洲时,兵不过三百,异度不肯出兵,现在孙策进了我蔡家,异度却要出兵,不晓得是何企图?我蔡家固然弱,却也有兵数百,固然寒酸,却也有强弩数具,异度就不怕被流矢所中?”
“请……出来的?”刘表和蔡瑁同时惊呼出声。蔡瑁随即反应过来,眸子一转,厉声喝道:“蒯异度,你不要胡说。我蔡家一心支撑使君,毫不成能与孙坚有甚么来往。就算是碍于张公颜面,也不会……”
刘表愁闷之极,恨不得要骂人。“为防万一,你还是将海军调来吧,围住蔡洲,困住孙策。蔡家粮食再多,也总有吃完的时候。一旦孙策出蔡洲,立即进犯。”
“只是甚么?”
蒯越眉头紧蹙。“那德珪的意义是,我们不管孙策了?”
“孙策……进了蔡家庄园。”蒯越转头看了一眼蔡瑁,欲言又止。
“蔡洲在沔水当中,与襄阳城相隔十里不足。孙策就算手再长,也攻不到襄阳城吧?莫非异度感觉进犯蔡洲比据城而守还轻易,还是说你想踏平蔡洲?”
蔡瑁大惊失容,一跃而起,揪着蒯越的衣领,大吼道:“蒯异度,这下你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