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应了一声,回身正要走,黄承彦拦住他。“你是南阳黄忠黄汉升吧?”
“好啊,阿楚女人。”孙策俄然想起了一首民谣,觉内里有几句歌词和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女人还真有像,一时入迷。黄阿楚被他看得羞怯起来,玩弄着衣带,却又不肯畏缩,只得咬着唇,睁大了眼睛,用力的回瞪着孙策。孙策看在眼中,忍不住想笑。“我能问你一个题目吗?”
“我不杀,也会有别人来杀。”孙策轻叹一声:“阿楚女人,你或许看不到绿林军,但是你很快就会看到黄巾军或者黑巾军、青巾军,是甚么军并不首要,首要的只要一点,没有地盘的农夫为了保存,甚么事都干得出来。别说杀人,吃人都是常有的事。传闻像你如许的小女人肉质鲜美,最受欢迎呢。”
黄阿丑?孙策眨眨眼睛,应当就是传说中的黄月英吧?
“当然能够。”
“你……”黄阿楚张口结舌,脸也憋得通红。“将军真会抵赖,天下大乱莫非是襄阳人的任务吗,杀了襄阳人就能挽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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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南闲士黄承彦。”黄承彦悄悄推开拦在面前的亲卫,徐行走来。阶下的亲卫正要上前禁止,孙策摆摆手,表示他们退下。人都到这儿了,再拦有甚么意义。他看了一眼躲在门外的孙辅,暗自哼了一声。不消说,黄承彦能不经通报就到他的院外,必定是孙辅带来的。
这可如何劝,劝急了,会不会先杀了我?
孙策盯着黄阿楚看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这荆州土语真是别扭,如果黄阿楚不解释一下,他还真分不清。怪不得史乘说把这么一个标致的小女人讹成了丑女,都是方言惹的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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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要将他们都杀掉?”
黄承彦想了好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军,除了杀人,没有其他的体例了吗?”
孙策敢杀光襄阳人吗?或许敢,或许不敢,但是有一点是究竟,天下大乱期近,中平元年的黄巾只是一个开端,将来襄阳会死很多人。
“你是……”
黄承彦挽着女儿的小手,叹了一口气。“如果他真有更好的体例,那就不是故作高超,而是真的高超。阿楚,天下如果乱了,荆州也没法独善其身。”
黄阿楚气得一顿脚,回身下堂,赶到黄承彦的身边,低声说道:“最讨厌这类故作高超的人了。”
孙策昂首一看,见一其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布衣葛巾,手里拄着一根竹杖,竹杖上挂着一只黄色的葫芦,微圆的脸庞,两道浓眉,一部黑须,两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
孙策忍不住想笑。名流?不过如此。刘表主政荆州十几年,这些名流一向不鸟他,本身才在蔡洲呆了十几天,黄承彦就主动登门了。以是啊,名流的气度很多时候都是被惯出来的,你越是求着他,他越是端着。黄承彦主动登门,必定不是因为他的名声――他的名声估计都已经臭了――也一定是为了蒯祺或者蒯家,而是为了他们切身好处。
“庞德公托我给你带句话,请你向将军讨情,暂缓半日履行。他已经赶往孙将军大营,与孙将军面谈,如果顺利,孙将军的军令很快就到。”
黄承彦站在堂上,一时无语。站在门外,他听到了孙策对女儿黄阿楚说的话,现在他又听到了孙策叮咛黄忠的号令,他晓得孙策想杀蒯祺毫不是一时起意,更不是虚言恫喝,反而是有充沛的来由――起码孙策本身以为这是必须手腕。细想想,他这话固然说得杀气腾腾,却并非一点事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