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表示周瑜,将两份军报递给了杜畿,杜畿接在手中,敏捷浏览了一遍,又思考了半晌,将军报还给周瑜。“牛辅不敷为虑,他不是令尊孙将军的敌手,只要守住鲁阳,他进不了南阳。徐荣也不敷为虑,但徐荣所领的西凉兵是个费事。”
杜畿也不客气,伸手将阎象的碗端了过来,又问道:“将军,另有吗?”
孙策一扬眉。“等等,你如何晓得是西凉兵?”
孙策很猎奇,表示杜畿详细解释一下。
“那你为甚么说徐荣不敷虑,但徐荣所领的西凉兵倒是个费事?”
孙策哑口无言。
阎象也很难堪,狠狠地瞪了杜畿一眼,又忍不住笑了。“竖子,不改改你这张臭嘴,到死也别想佩上青绶。待会儿若说不出事理来,看我如何清算你。”
杜畿哈哈一笑,安然入坐。一会儿工夫,夜宵送了上来,也没甚么东西,每人一碗汤饼。没有肉,但连汤带水,热乎乎的,很提精力。杜畿大抵是饿得狠了,吸吸鼻子,就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他搓搓手,却没拿筷子。
“将军现在见到令尊,是以他为主,还是以你为主?”
“那该如何办?”
“将军请叮咛,杜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将军,另有多的吗?”
阎象应了一声,仓促去了。杜畿转过身,放下食案,低着头,几滴泪水从脸上滑了下来,滴在汤碗里。孙策心伤不已。他能猜到杜畿现在的表情。正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样,杜畿去见周瑜并非偶遇,也不是想仕进,实在是没体例了。真想仕进,他早就登门自荐了,何必比及现在。王谢以后,而立之年,宦途蹉跎也就罢了,现在连家人的温饱都不能处理,对他的信心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阎象有点难堪。刚才他还说杜畿幼年疏狂,没甚么本领,转眼就被打了脸。不过乡党有才,他也感觉脸上有光。面对周瑜的奖饰,他只是笑,却不好说甚么。张勋也没说甚么,只是抚着髯毛点头。
杜畿说道:“不,孙将军守城,迎战徐荣,周将军去颍川。”
“那就不消了。”杜畿搓搓手,将两碗汤饼放在一张食案上,端起来就走。“请将军稍候,我先把汤饼送归去,免得凉了。将军且宽坐,最多数个时候我就返来为将军献计,戋戋几万西凉兵,不敷为患。”
孙策有些不欢畅。这货也太猖獗了吧?他放下了碗。“要不,我这碗也给你?”
杜畿看着汤饼渐渐冷了,一向没有吃,直到阎象返来讲已经派人将他的继母和老婆接到了太守府里安设好了,才捧起汤饼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用饭和走路一样,极有气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半晌间就将两碗汤饼吃得干清干净。他一抹嘴,站起家来,拱拱手。
“有劳。”杜畿叹了一口气。“就在内城东门外的窝棚里,阎君到那儿一问便知。”
“杜伯侯,你这么说,我今后和阎府君还如何相处?”孙策打了个圆场。“来来来,大半夜的把你们请来,很不美意义,我请你们吃夜宵。一边吃,一边谈。”
孙策和周瑜互换了一个眼神,感觉杜畿所说有必然事理,鲁阳实在并没有设想的那么伤害。
孙策点点头。这才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费事。他站了起来,拉住杜畿的手臂。“你家里另有两小我?断粮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