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传令诸将拔营,向襄阳进发,动静方才收回,前锋还没来得及启程,标兵俄然传来动静,邓展部呈现在云梦泽东侧,正在赶来,更可骇的是他们看到了邓济的战旗。
“长史,千真万确,我们为了确认这个动静,一向潜伏草丛里,我还亲眼看到了邓济和他的部下。他们……他们人数未几,大抵只要三百人,但是都换了设备,是南阳军的军器。”
刘勋听完标兵的陈述,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他看向黄猗,眼神惊骇。黄猗也吓得不轻,后背满是盗汗。邓济是陈纪的部下,他呈现在邓展的步队中,不是投降了周瑜就是叛变了陈纪,不管如何说,陈纪凶多吉少,江陵能够已经被周瑜霸占了。
“府君,黄家固然是世家,却也供不起这么多人。不瞒你说,家中存粮已经全数送给府君了,现在朴重人去长沙采买,需求一点时候,还请府君宽大一二。”
黄猗回身向门内走去,挤出一脸笑容。“府君,为何发雷霆之怒?”
黄猗还想再问,刘勋急了。“别问了,江陵必定丢了,周瑜这是要抢攻西陵呢。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劲敌逼境,外援断绝,黄猗也不晓得该如何办。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他被江夏黄氏当作了弃子,没用了。朝廷和孙策媾和,他和刘勋就成了停滞,江夏黄氏不肯意因为他和孙策翻脸,招致抨击。
刘勋哼了一声,摆摆手,表示卫士将将近断气的小奴拖出去,这才扬声道:“黄子美,出去吧,现在可不是讲究君子风采的时候,我快吃不上饭啦。”
“黄猗呢,如何还没来?”刘勋俄然站住,喝了一声:“他又去哪儿了?”
“府君饶命,府君饶命啊!”
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要想活命,只得别寻他法。
黄猗站在中庭门外,听到刘勋的喊声,无法地叹了一口气。他晓得刘勋表情不好不是因为小奴弄坏了他的金杯,而是因为战事不顺利。江陵已经快有一个没有动静传来,而关中的雄师也一向没有动静,三路伐宛的打算十有八九是落空了,刘勋真正活力的人是他黄猗。如果黄家不是江夏一等一的大族,如果不是刘勋雄师的粮草现在就靠黄家支撑,他早就翻脸了。
堂下,两个卫士按着一个小奴,挥起刀鞘,用刀抽打,“啪啪”声不断于耳,小奴用力挣扎,却挣不脱卫士的节制,哭得涕泪交换,屁股也被翻开了花。
刘勋不睬,看动手中被磕坏的金杯,心疼得直咬牙,每看一次,怨气就浓三分,连声喝令将这笨手笨脚的小奴打死。他这两天脾气不好,身边的人都谨慎翼翼,唯独这小奴不见机,竟然弄坏了他最敬爱的金杯,是可忍,孰不成忍。
刘勋杀气腾腾。“子美,你们黄家也是堂堂世家,如何说话不算数?说好的粮食呢,已经拖了三天了,我快吃不上饭了。”
“他们都情愿支撑府君,已经纠集了数千人,筹办了大量的赋税,就等着府君呢。”
刘勋一手握着金杯,一手提着刀,在堂上转来转去,烦躁不安,不时的大吼两声。
刘勋转怒为喜,收起战刀,拍拍黄猗的肩膀。“子美公然是我的肱股啊,既然南郡世家晓得顺逆,诚意拳拳,那我们就别在安陆担搁了,立即起兵吧。”
“他敢?”刘勋嘲笑道:“那南郡的世家如何说,可愿助我一臂之力?”